准备都充足之后,刘长终于要离开了。
他与群臣告别,群臣热泪盈眶。
他们擦拭着眼泪,那依依不舍的模样,甚是
感人。
就连刘长都有些被打动,“没有想到啊,你们
居然如此舍不得寡人唉,放心吧,察人定
然会早早回来的!“
周昌坚毅的摇着头,“臣等虽然舍不得大王.
可还是希望大王能以国事为重,不必急着回
来!”
“周公真乃贤臣啊。”
刘长握着周昌的手,认真的说道:“请您放心
吧。”
刘长上了车,群臣再三大拜,周昌只觉
得浑身都仿佛轻松了许多,已经很多年不曾
饮酒的他,准备回去后就大饮—场,一醉方
休,定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休息时日,群臣
纳
也是长叹了一声,无比的欢喜。
坐在车内,刘长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家伙。
刘祥和刘启都很激动,不断的在马车内探索
了起来,他们还是第—次看到这种封闭式的
马车,都觉得好奇。
“仲父,我们—同坐在车内,是香多有不
便?”
“怕什么!我让你们坐就坐,你们还年幼,谁
敢说什么?你们就坐在这里!“
“不,我的意思是,仲父力壮,若是能将马车
让给我们,自己去骑马,岂不快哉?“
刘祥认真的说道。
刘长缓缓脱下了鞋履,刘祥顿时叫道“仲父!
洗兰
戏言!戏言耳!”
刘启也很开心,只是低声问道:“仲父,外头
那些侍中,我可以打吗?”
“你这竖子今日我不把你们打个半死.
刘长终于忍不住了,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
候,却看到刘安的神色异常的安静,嘟囔
着嘴,脸上再也没有方才的激动。
“你这竖子又在想什么?“
“阿父我们都走了,大母一个人怎么办
啊?“
“还有你阿母,有勃陪着啊”
“阿母他们忙碌,勃又年幼我走的时候,
大母很是伤心呢”
刘安正说着,却看到面前的阿父忽然沉默了
下来。
在城门口的群臣们此刻都有些激动,终于走
了啊,大王终于离开啦,他们恨不得弹冠相
庆,相拥而呼,只是远处那位城阳王还在,
他们不敢做的太过分,就怕今天在这里大
呼,明日就要在绣衣那里高呼了。
张不疑看起来有些悲伤,大王这次外出,居
然没有带上他。
大王身边都是—群佞臣,没有一个忠臣跟
随,这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远远的看到了—匹战
马,朝着城内的方向飞奔而来。
群臣杲愣了片刻,定睛一看,这不是大王
吗???
坏了,他怎么又回来了?
刘长大笑着,纵马从他们的身边飞过,不做
停留,群臣大惊失色,张不疑更是急忙追
赶。
刘长就这么—路冲进了城内,又朝着言的方
向飞奔而去。
长乐宫内,昌后独自一人,坐在了案前。
她也没有精力再去抚养第二个孙子,很多时
候,她宁愿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阳光从
窗孔射入,在吕后面前留下了几个光的斑
点,吕后便是看着那斑点,也不知在想着什
么刘邦逝世已经很多年了,随着时日的流
逝,吕后心里对刘邦的诸多不满与厌恶,似
乎也在渐渐的消失,有些时候,她甚制开始
回忆起高帝来。
她变得有些怀旧,刘安在她身边的时候,她
就会说起很多过去的事情,过去的人。
包括她最敬佣的兄长,看着小刘安认真聆听
的样子,昌后便不由得多说一些,她抚养刘
长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不惑之年就在吕后
照常的回忆着过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
“阿母!!!”叫喊。
昌后惊讶的抬起头来,却看到了急匆匆
的走进殿内的刘长。
“阿母.快.起身吧.来人啊,准备些衣裳!“
刘长扶着吕后便起身,开始大声的吩咐,近
侍们目瞪口呆,什么情况?匈奴打过来了??
“长!你这是做什么?“
“阿母,我要带你—起去!”
昌后沉默了片刻,“我已年迈,."
“哎,有我在,您担心什么?!“
刘长直接背对着跪坐在了吕后的面前,“来,
上来吧,我背着您过去,他们还在等着呢”
“竖子!我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
“哎,我知道,知道,快上来吧,您拄着拐
杖,何时才能到城外?这其他马车啊,不像
我自己的车,甚是晃荡,我背着您过去,我
力大!”
昌后正要反驳几句呢,刘长便双手背着合在
—起,圈住吕后的双腿,轻轻起身,昌后不
由得抓住了他的肩膀,顿时就被背了起来,
刘长很稳当,半点都不晃荡,昌后反应过
来,叫道:“成何体统!放我下来!“
“哈哈哈,我年幼时,阿母便是如此背着我,
四处走动,今日,便由我来背着阿母!“
“走喽!”
刘长背着昌后就走出了大殿,他的步伐稳
健,走的不快也不慢,却很稳当,他边走边
叫道:“让夏无且带上十个太医跟着我走!”
当刘长走出宫的时候,甲士们已经追了上
来,刘长就令人牵着马,在众人的簇拥下,
背着阿母朝着城外走去,边走边说,说个没
完没了,“阿母,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那马
车,是四轮之车,不会轻易晃动,沿路有太
医跟随,有我来亲自照顾,阿母已经十多年
不曾离开长安了吧,这次我就带着您出去看
看!”
群臣看到这—幕,那自然也是目瞪口杲。
有大臣捅了捅—旁的叔孙通,“这样真的可以
吗?“
叔孙通勃然大怒,“你无母?城阳王何在?!“
刘长看似走的缓慢,可他个高,很快就走到
了马车身边,在几个侍中的帮助下,他让吕
后上了自己的车,吕后此刻还是有些茫然,
“我若是走了,国内之事怎么办?”
“无碍,周相!!!“
“大王。”
周昌小跑着走到了刘长的身边,“这段时日,
您便自己来决定庙堂之事,遇到大事,可以
跟我兄长商谈。”
“唯!“
刘长又看着前方的骑士,叫嚣道:“告诉前方
的各个郡县诸国!我这番前往,道路必须平
坦,但凡有一处使得寡人之车颠簸,察人便
烹了那里的大小官吏!一个不留!“
“不可!“
昌后愤怒的说道:“岂能让官吏们将心思用
在奉承你的事情上?!“
“哈哈哈,寡人壮,听不得您的劝!”刘长不
管不顾,上了车,便令人继续行驶。
果然,这马车很是平稳,吕后的脸色还是不
太好看,“为了这样的事情去耗费地方的财
力,实在不该。”
“寡人讨伐匈奴,治理大汉,有那么多的贡
献,便是消耗了些财力又如何?道路修好
了,又不是只有寡人一人来用!”
吕后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你这竖子.”了
刘长咧嘴傻笑了起来,“阿母,我听闻单父有
美食,这次前往,阿母可得带我们转—转
啊。”
刘安在看到昌后上车之后,就开心的不行,
腻歪在吕后的怀里,此刻听到美食,他眼前
一亮,“大母?是真的吗?”
昌后无奈的看着安,安受到其父的影响,小
小年纪,却已经是言内有名的美食家,平生
最喜欢的就是钻研美食,创新美食,当然。
父子两人还是不同的,刘长好烹人,刘安好
油赞美烹饪。
“是真的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太好了!”
冲刘安几句话,就转移了话题,昌后就不再去
训斥刘长了,制于其他两个竖子,此刻却格
外乖巧的坐在一旁,再也没有说让刘长下
去,或者是要出去打近侍这类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