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女子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燕珩有片刻的沉吟,他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半响之后方才沉声道:“过几日我会让人去春华楼寻你的,你耐心等几日便是。”
女子掩嘴又笑了一声,只她大抵是对这一番答复不甚满意,却仍旧还是笑吟吟地应道:“既是国公爷发话了,奴家也只好耐心等几日了。”
燕珩淡漠地“嗯”了一声,似是没有什么话想说的了,而那女子亦也没有再多做停留的打算,于是遂又道:“眼下时辰不早了,奴家万不敢耽误太久,若是教旁人知晓了,只怕还要排揎奴家与国公爷呢。”说着,女子盈盈欠身,头顶珠翠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来。
待得那女子的脚步声渐远以后,燕珩也很快地折返回了沉香苑,高声唤了人来近身伺候。
月已上梢头,尧姜立在原地良久不曾动弹,此时她心中满是困惑,偏巧脑袋里头又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半分思绪来。
再度回到宴席之上的时候,已然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席上酒意正酣,连一向都不怎么饮酒的昭阳大长公主,颊边亦也染上了些许绯红来。见尧姜回来,她便抿嘴一笑,忙招手示意前者近身来。
“姑母万安。”尧姜走过去略一欠身,旁侧有女官手脚麻利地上前,给昭阳大长公主才放下的酒樽里头又斟满了酒水。
昭阳大长公主面色红润,眸子清亮,她亲昵地拉了尧姜的手,温声询问道:“腹中可还不适?”
听得这话,尧姜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昭阳大长公主竟还惦记着她先前的托辞,片刻之后方颔首道:“多谢姑母关怀,我已经好多了。”
昭阳大长公主颊边笑意愈甚,她示意旁侧女官将尧姜的位置往她这里挪了挪,周遭是众人把酒言欢的声音,混杂着悦耳的丝竹乐声。
待得尧姜坐下以后,昭阳大长公主仍旧还是拉着她的手,兀自道:“钦天监将婚期定在腊月初三,而十月十五又是你的及笄礼,也不知晓会不会仓促了些。”
这还是尧姜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婚期,她倒是差点忘记了,自己今年已然十五这件事情。顾青如今早已经十八了,再过两年便要及冠,婚期定得急促些,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尧姜乍然听到这些,难免心中五味陈杂,说不出到底是何感受,她垂下眼眸,半响嗡声道:“既是钦天监拟好的日子,想必也是良辰吉日,更何况左右眼下不过才八月而已,算不得仓促的。”
许是就等着尧姜的这句话,昭阳大长公主弯了眼眸,眉眼之中满是欣喜:“我就担心你会觉得仓促了些,”说罢,昭阳大长公主端起酒樽,放置唇边抿了一小口,复又道:“这是九丹金液,相传是汉时古法所制,甚是难得,你也尝尝看罢。”
伴随着话音落下,有女官连忙斟了杯酒水双手奉到尧姜面前。
嘴角的笑意似是变得有些牵强起来,尧姜甚是乖顺地应诺了一声,尔后端起那酒樽含了一口酒水,勉力笑道:“当真好滋味。”头昏脑涨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