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到了西楼苑门前,吴小停下了脚步,“你们是客人,先进去吧,我走后门。”
“好。”穆丞羽点点头,吴小便拐进旁边的一个胡同,人影刚消失,就朝着顾云曦道,“有没有兴趣跟进去看看?”
“银子是他们合伙偷的?”
“恩。”穆丞羽肯定道。
“那当然要去看看了?这人是西楼苑的?”
“可能是,但不一定这就真是从后门进西楼苑。”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西楼苑外面先把银子分了,毕竟方才移动的那个小孩儿看上去不像是戏园子里出来的。
吴小进了胡同就已经换了一副神色,哪里还有刚刚的呆样儿,轻哼了一声,今日人多,想来,能赚不少。
心里这般想着,便加快了脚步,往胡同深处走去。
胡同到头,有一处暗门,吴小到了,往外看了看,没有人跟上来,便轻轻推开这门,“我回来了。”
暗门合上,刚刚闪身到一处木材后面躲避的三人探出头来。顾云曦看这暗门,普通小偷哪里有这排场,便小声说,“难不成还有组织?要不要进去看看?”
顾云曦又转念一想,自己接了下去,“不过……会不会打草惊蛇,或者……不太合适?”
虽然里面可能就是一群小偷,但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鲁莽了,不知其深浅落了狼窝就得不偿失了。“我们要不就在这里堵他吧,刚刚那个吴小应该是西楼苑的人,总会出来回西楼苑的。”
“恩。”穆丞羽轻笑,这丫头的脑子转的还挺快,有什么说什么,嘴也快。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吴小就从屋里出来了,捧着银子,很是开心,一抬头,就见到了顾云曦几人,吓了一跳,慌忙将银子揣进怀里,“你们……”
“吴小啊。”顾云曦笑脸嘻嘻地往前走了两步,事情弄清楚,她就起了玩心了,“这银子上哪儿赚的啊?”
吴小往后缩了缩,不过想着,他们也没有证据说自己偷了,硬着头皮,声音还大了不少,“我的银子,你管不着!”
“是嘛?既然没偷,你慌什么慌呢?”顾云曦双眼紧紧盯着他,趁他还没想出回答来,她又接着说道,“里面有几个人啊?”
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落在吴小眼里,突然有点儿发怵,“怎么!你还敢进去吗?”
“有什么不敢的?就你这样子,还和我们装傻充愣,小孩子,我劝你善良。”
“碍着你什么事了!”
顾云曦冷哼,眸光一闪而过,“偷了我的银子,不还回来?”
“什么银子?”
“还装?到底几个人?”顾云曦突然换上那邪恶的笑容,这笑容都是跟那个上官秀娘学的,不过,完全不及那个女人。
见她已经认定了,吴小突然就往前冲来,向她发起攻击,一只拳头擦过了顾云曦的脸颊。
吴小愣了愣,竟然躲过去了,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都被这个女人躲过去了,心中不服气,抬脚就准备踢过去。
结果,顾云曦随意抬手,就捉住了他的脚脖子,“恩?”
“七……七个。”被这般提溜着不好受,吞吞吐吐地说了她想要的答案,就往后抽出自己的腿。
顾云曦也没怎么用力,见他挣扎,便松了手。
“这么多?”顾云曦还愣了一下,还以为就三四个人呢,这个笑容继续挂在脸上,不得不说效果不错,想到她们当初的紧张,心中闪过快感,“都是什么人啊?”
“我…我师父。”吴小吞咽两下,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嘴上也打了结。
“都是小偷?”
吴小摇摇头。
顾云曦拉住他,不让他继续后退,“走吧,带我们进去看看,我丢了不少银子呢。”
顾云曦几乎是拎着他,另一手推开了门。
屋子不大,没有窗户让整个空间显得很阴暗,里面挤着好些人,看着,年龄都不大。
“你是谁?”
顾云曦闻声望去,是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老人,手中拿着一块石头,在手中好像磨着什么。顾云曦没有回答他,反而扫过整个屋子,数了数,七个孩子。
说是孩子,但其中除了三个小不点儿,其他的看上去也就跟自己差不多。顾云曦心里有了数。
“师父……他们,他们是刚刚被偷的。”吴小想到刚刚的笑容,就后背发凉,似是有些害怕,唯唯诺诺地给他师父解释。
“哦,所以呢?”老头儿是看着顾云曦说的这话,眼中没有一点儿惧色或是羞愧,反而像是质问,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这群孩子就能收拾了他们几个。
“当小偷当得也这么理直气壮?”顾云曦有些不爽,这态度,实在让人恼火,很想让人修理一番啊。
顾云曦还拎着吴小,独自一人站在前面一些的位置,穆丞羽和司徒云玦靠在门边,看似随意,但做着准备应对危险,毕竟,那个老头儿看起来不简单。
老头儿没有在意顾云曦,不过,放下手中的石头和另一只手上的东西,不屑说道,“偷了你们多少?换给你们便是。”
“嘿,怎么还执迷不悟,不知悔改呢!”顾云曦丢掉手中的吴小,“老东西,你很有能耐吗?”
“黄毛丫头,小心祸从口出。”老头儿好像生气了,一双厉眸死盯着顾云曦。
“哦?我还真想领教一下。”顾云曦拍拍手,很随意。“您有名号吗?”
老头儿轻笑一声,“名号没有,对付你,绰绰有余。”
看这架势是要准备动手了,顾云曦还保持着微笑,“真打啊?我好久没活动了。”
方才的吴小脱离了顾云曦的魔爪回到自己兄弟身边,也不害怕了,想到自己是有身手的,顿时硬气了。
老头儿身后八个孩子整齐地排在一起,似乎准备应战。
“哎,我就丢了二十两银子,不过,能讨回来,还真是开心。”
这黄毛丫头有些嚣张的态度,老头儿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怎么着也得给他们一顿教训才是。
说着,老头儿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八个孩子迎上来。
“以一敌八?”顾云曦哼哼,完全没把身后的两个大男人算在内,纯属自己想要弄醒他们,什么人嘛,小偷还嚣张跋扈,这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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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苦苦寻找穆丞羽下落的蛊师问了几个有名些的饭馆,都没有印象。那些人躲闪的态度,让他有些恼,刚从苏城最大的高家饭庄出来,还在气馁之时,看见那高高挂起的牌匾,脑中一闪,高家,这不是拾尔上官娟娘的夫家?好像还与那位大央三皇子有些关系?既然人是三皇子供出来的,就还是找三皇子的人!
这样一想,心中开始躁动起来,想要杀掉他们三人的心越发强烈,为弟弟报仇的快感似乎已经到了胸腔间,体会到那一刻的畅快了。捏紧拳头,打听了高家的府邸,便匆匆朝着那边赶去。
刚准备抬手敲高家的大门,这大门就打开了,蛊师看见面前的几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