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院史,太子还有多久醒来?”
“回皇上,大概明日能醒过来。”蒋院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皇上闻言明显不悦,眉头紧皱,“还要明日?”
“是。”
“罢了,下去吧。”皇上看着这后宫一团糟,有些劳神,“这宫女,先关押起来,等太子醒后,交由太子处理吧,还有,丽妃,楚暮,你们二人在明日册封仪典结束后,禁足央元宫半个月。”
“臣妾遵旨。”
“儿臣遵旨。”
丽妃和三皇子磕头行礼,便起身离去。
消息自然传到了皇后耳里,皇后当即就抓了狂,这般轻饶!这可是弑储的大罪啊,皇上竟然就草草了事,还不许她在场!
丽妃母子!皇后将这笔账狠狠地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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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哥哥,还要去找那位姑娘吗?”沈滢笑嘻嘻问他,每次有什么消息递进来,她哥哥总是迫不及待地进了密道,听闻是一位姑娘,看这样子,很有可能是未来嫂子。
沈临昔揉了纸条,“滢儿别打趣我了,哪里去得这般频繁。”
“哦~”沈滢凑到他跟前,“哥哥想去,但又觉得不能老去,是吧?是哪位姑娘啊,妹妹我,可真想开开眼。”
“行啦,你不是要去寺庙?”
“哼,你竟然打趣我,那封信明明是你念我写的,这会儿来说我呢。”沈滢一章拍到沈临昔身上。
不过这手劲儿可就如同蜻蜓点水,沈临昔突然笑道,“要是她一掌拍下来,估计我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吧。”
“你想她就去,在这里同我叨叨。”
“哎。”
“走,你陪我去,我想去看看被我哥看上的姑娘是个什么样儿?”沈滢就要拽着他走向书房。
沈临昔赶紧拉住,“滢儿,别凑热闹,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什么叫做我不能去?”
“那里可是青楼。”
“?……”沈滢瞪大了眼,青楼?“哥!你每天都去青楼?叫爹知道了,不得打断你的腿。”
“为什么你没有注意到我为什么去青楼?”
沈滢脑子一转,“那姑娘是青楼女子!”
“恩,头牌,你还去不去?”
沈滢慌忙摆手,“不去了,不去了,我要去同爹爹讲,你每日都去逛青楼。”
说着沈滢还真的要走,沈临昔也懒得拉住她,“爹不在家!”
“……那我去给娘说。”
“娘知道。”
“什么?”沈滢惊讶地赶紧倒回来,“娘知道?”
“对啊,爹也知道。”
“就我不知道?”
“恩,滢儿,我又不是去找姑娘的,我去是为了大事。”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大事,就是假装拿着消息,去找姑娘。”
“算了,不解释了。今天谢家那位约我去打马球,你去吗?”
沈滢想也不想,“不去,我去做什么?”
“人家就是为你而来。”沈临昔看着沈滢躲避的双眼,便多说了一句,“其实,要我觉得,他比太子更适合你,若是真的一直这般下去,没准最后爹会同意这门亲事,现在熟悉熟悉总比到时候突然订了亲来得强。”
沈滢不语,她对这谢公子和太子都无半点儿情分,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作用是什么,“我都不喜欢,昨儿不是还与太子说我去寺庙吗,帮我回了谢公子吧。”
“太子昏迷着呢,哪里知道你干什么?这还怕露馅?”沈临昔努力说服她。
“不想去,我去了,也就是在旁边干看着,我也不会打什么马球啊。”
“哎,若真不想去,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恩,你玩得开心。”
……
这位长平侯府的谢公子见到沈临昔独自前来,有些失望。
“谢兄,实在抱歉了,我竟不知我妹妹今日要去虞山寺庙,今日一早我起来便没见到她了。”
“沈小姐去寺庙做什么?”谢以言不解。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去佛堂拜拜,捐些功德。”
谢以言失落,“这样啊。”
“看今日谢兄兴致不高,要不咱就不去打马球了,带你去处好地方?”
“哦?什么好地方,沈兄如此积极推荐?”
“去了就知道了。”
到了醉意楼门前,谢以言难以置信,“沈兄竟然带我来醉意楼?”
“谢兄可别多想,你可听说过这醉意楼的头牌艺伎,素素姑娘?”沈临昔打着小主意,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拐进去。
“听自然说听说过,真有那么妙?”
“我也没来过,这不,太好奇,只能拉着你一同来壮壮胆子,要是我独自进了这门,我爹怕是会打死我。”
“那……咱就去听一回?”谢以言也有了好奇心。
“走。”
“哎哟,两位爷,这不是大才子吗,还有小侯爷,真是赏光来咱这醉意楼呀!”门口辛妈妈赶紧招呼着。这京城待着就是得提着脑袋小心翼翼,各个府邸的公子的画像,可是得天天看一回,要是哪天没认出来,可就是拿命在玩儿了。
两位都未正经逛过青楼,这套妩媚热情的寒暄,两人都有些受不住。
沈临昔突然有些反感,就想着现在立马冲进去,把瑾妍给带出来。
“二位?是要找姑娘还是喝酒听曲儿?”
“我们想听素素姑娘的琴,不知现在能否得此荣幸。”沈临昔不喜是不喜,但是应对自如。
“素素姑娘啊,二位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问问姑娘。”
沈临昔掏出一锭银子,放入妈妈的手心,“还请妈妈多劝劝,今日慕名而来,不想空手而归。”
一百两的银子握在了手心,妈妈便是笑开了脸,“好嘞,这就说去。”
妈妈扭着腰到了四楼,敲了门,“姑娘。”
“进来吧。”
妈妈刚进来就见着瑾妍的面色不太好,“怎么了,你这看上去很累?”
“没事,方才那位凌世子,可是常逛青楼的?”
“没听说过呢,怎么,真动心了?”妈妈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暗自窃喜一番。
“那倒不是,我像是一见倾心的女子?只是他很奇怪。”
“哪儿奇怪了?”妈妈忍不住多问两句,便端了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了。
“我也说不上来。”
“刚刚你们在琴房发生什么了?”
“没,就弹了一曲,喝了一杯酒而已。”瑾妍别过脸,想到他最后伸出舌头舔杯沿的动作,脸就跟火烧一般。
妈妈的身子跟着她别开的地方探了探,自然看见了她通红的脸,将信将疑,“是吗?”
“哎,妈妈可别问了,您上来是做什么?”
“沈公子来了。”
“又来做什么?”
“这回不是偷来的,带着长平侯府的谢公子从大门进的,给了一百两,要听你弹琴。”这沈临昔通常都走密道,妈妈也就见过一回,倒不了解。
瑾妍惊讶转过头,“一百两?他这是要做什么?”
“你若不想弹我就去给回了,反正你的规矩早就散出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