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又从厨房跑出来,看着这画面,默默回了厨房。
她可不可以离开?
在顾云曦的建议下,老虎被拖到了秦盛平他们院子里,明日再找人来剥皮解刨卖大价钱。
白秋摇摇头,这丫头真是掉钱眼子里了。
临近午时,整个院子才热闹起来。几近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或多或少带了些薄礼。
“哟,你还有脸来啊。”
“哼,我怎么不能来了?”姚娟扭着腰。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姚娟眼神飘着,手里还捧着瓜子儿,对着面前几位婶子一顿指点,“就你们这些老脸,上得台面了?”
“一会儿老秦出来看见你,定会轰你走,你还不如识趣点,自己赶紧回去。”
“怎么,今儿丫头生辰,还想来这儿搞男人呐,反正人活一张脸,有的人脸都不要了,也不怕在这儿待着。”另一婶子可不客气,对付这种人就该直说,反正都不要脸了。
“我搞男人管你们什么事,用得着多管闲事?”
“呵,还真是当你家胡元不知道。”
顾云曦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看见姚娟来了,也不生气,反正秦叔会弄走她,不过,听这些婶子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真怕吵起来,那姚娟的性子可是个急脾气,“行了行了,婶子们何必生气呢,伤身体,有一句话叫做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这娟婶儿和胡大叔呢,也算是天作之合。”
“骂谁呢?”姚娟停下手中嗑瓜子的动作,咬牙切齿。
“哎,还不瞒你说,娟婶儿,你这平日里也不下地,可不知道地里头有多精彩,麦田里头,男欢女爱。”
“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呢?”姚娟将手中的瓜子往地上一扔。
其他人也没想到顾云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说出这样出格的话。
“有人敢这样做,还在我家地里头,你说我说什么呢,还真以为自己是青楼女子呢,能媚住多少男人,我还就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见得多了,不会就去我那儿学学,这撇脚的狐媚手段实在看不上眼。”
“姚娟,你还来做什么?我说过这里不欢迎你。”秦盛平恰好出来,走近就听着顾云曦说了些浑话,便朝着顾云曦说道,“丫头,别为着这种人脏了嘴,你也不嫌脏。”
“好啊,姐夫,真是一年一变样啊,现在都是一家人是了吧,果然青楼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姚娟说的谁大家心知肚明,她声音不大,院子里本就嘈杂,没传到厨房去,否则,云烟指不定又得如何难过了。
“哎,我们坦坦荡荡,这个烂梗都说了上千遍了,也不嫌累,我娘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你以为你说两句就是了?还有,如果你要是敢在我娘面前嚼舌根,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就是个粗人,跟着赌坊的兄弟们混了这么多年,说话不好听,还请见谅。”
“姚娟,你赶紧回去吧,否则我真的丢出去了啊。”
秦盛平以前对姚娟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那点心思,是个男人都能看明白,不过,毕竟是秦安他姨,也就没说什么。
可是自从云烟母子来了这里,就常来找茬,去年中秋的时候,还想要强迫秦盛平,一个女人再放荡,也不至于这般,那日便彻底惹恼了他,将人直接绑了给丢回家去。
现在看着这女人,秦盛平都觉得臊得慌,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勇气来院子里。
“对啊,趁我娘还没听见那些污秽的话,赶紧走。”
赌坊的兄弟们刚回来,累瘫了,见这儿围着一圈人,看着他们二当家的在中央,还以为出了大事,赶紧扒开人群,挤了进去,“二当家的,啥事儿。”
顾云曦也不说话,朝着姚娟扬扬下巴。
“哦!是不是要轰出去。”
“哟,小子,挺有眼力见儿的啊,等会儿来找我领赏!”
“哎哟,谢谢二当家的。”
这小子嘿嘿笑着,看样子也就和顾云曦差不多大。
姚娟害怕地退了退,“你们别乱来啊。”
众兄弟瞧着顾云曦今儿心情好,有赏银,都挺着胸膛,将姚娟一步步逼退,她骂骂咧咧,也只得出了秦家院子。
“呵,神气什么!”姚娟自讨没趣儿,总不能在人家院门口看着人家吃饭,只得回去。
姚娟走了,看戏的众人也散开来。
便小声讨论着,顾云曦微不可闻地轻笑起来。
她真是害怕这些大婶儿来说亲,看着带来的这些个儿子,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还好姚娟来了,让她可以展示一番,千万千万别找她说嫁人之事!
继续穿梭在人群中,四处招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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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恩,谢谢。”穆丞羽揉了揉后脑勺,司徒的这邪功夫,可真是不好受。
“谢什么?谢我没有收了你的记忆?”
穆丞羽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看见枕边的金色面具,迟疑片刻便拿起来带上。
“我今天就走。”
“怎么也去看看她吧,你回来,想必就是因为她的生辰吧。”
穆丞羽顿了顿,“你帮我送份礼物去吧,别留名了。”
“送了,留了。”司徒云玦双手环抱看着他,一副等着他骂的表情。
“你……算了,我还得回趟京城,我爹娘的东西得带上。”说了就开始简单收拾桌上的东西。
司徒云玦似乎忍不下去了,“穆丞羽,你振作一点好不好,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知道我的样子,无所谓了。”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从江南去到西域?”
穆丞羽不想回答,揣上东西就急急忙忙要走,司徒云玦拦在他身前。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穆丞羽回到床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跌坐在床上,毫无生气。
“蛊。”穆丞羽抬眸望着面前高大的人影。
这片阴影下,穆丞羽的颓然尽显,躲在墙角,独自舔舐着血淋淋的伤口。
“毛玄,藏了东西,我其实不感兴趣,但是他觉得我发现了,一把火,有人救了我,可是,自离开江南起,我就忘记了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救我那个人的样子。”
“蛊虫?”
“不知道,我身上有着整片整片的烧伤,大概当初太疼了,没了意识。”
听闻身上还有伤,司徒云玦的心紧了紧,上前就要扯开他的衣服,“烧伤,我看看!”
“别了,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西域,应该已经出了大央,沙中的城市,绝不是大央的西域。”
“西摩?”
“不知道,我脸上这块疤,不是在江南烧伤的,是烙印,烙铁落在脸上的时候,我想着的都是小魔女,再没有勇气见她了。”
“她不会嫌弃的。”
“可是我身上呢?我自己都受不了。”穆丞羽有些激动,那种绝望中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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