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泽只说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海瑟抓过自己的包袱,走进去默默将院门关上。
好端端的耍什么文艺,姐听不懂!
翌日,海瑟准时被生物钟闹醒,作为一个常年自律的军人,海瑟起得比大多数人都要早。
用清水洗了脸,在房间做了几组伸展运动,拉开房门,她出乎意料的看见院子里比她起得还要早的人。
林若萱正坐在院子里的圆桌上挑草药,左脚边摆着竹筐,右脚边摆着篮子,面前的簸箕堆起了一座橙红色的小山,人已经坐在那里挑了好一阵子。
林若萱看见有人走来,停了停手上的动作,“阿瑟姑娘,你也习惯早起。”
“嗯。”海瑟活动着肩膀的关节,在她对面坐下。
林若萱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拿了一个青花瓷瓶出来,“这是敷外伤的药,我昨晚让爹爹配的,你腿上的伤也有好几天了吧。”
她将药递来,海瑟没有接。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腿上有伤?
在清风寨留下的鞭伤,说完全不痛肯定是假,只是这点小痛无关紧要,她忍得就一直忍着,走路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迁就,但仍是被她瞧了出来。
林若萱知道她心中芥蒂,便笑:“我爹原是宫廷御医,我从小便是医女,别人的外伤病痛都瞒不过我。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特意让爹爹多配了一些,你日后拿着也可防身。”
她这番话是好意,但海瑟却听得毛骨悚然,身上的弱点被别人无声无色看在眼里,怎么想都有些后怕。林若萱直觉敏锐,心细非常,还特别善察他人,想来是生活在宫廷之中,才练就得一副好眼力。
只是……
“那个,萱儿妹妹,你向来都这么……直言直语?”
海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虽然她有这样的眼力,但若是心地纯良只为他人着想,祸从口出,难免会招杀身之祸。
“不是,我只当你是朋友,才会这样说。”
朋友……海瑟心中一动。
林若萱趁机将药瓶子塞过来,海瑟只好接过:“若是被陆三少瞧见,一定会妒忌死我。”
一提到这个人,海瑟感觉融合的气氛瞬间低了几度。林若萱继续摘手里的红花,眼中的灵慧之气已然散去。
周围无人,现在又闲来无事,海瑟忍不住八卦,“若萱,你与陆三少是如何认识的?”
摘花的手顿了顿,林若萱似乎是想起过往,咬唇不言。海瑟以为戳到别人的痛处,连忙摆手,“我就随便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林若萱摇摇头,“不是,只是我都快忘了我们是如何相遇。我们年少一起长大,那时候的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
原来是青梅竹马!海瑟心里有了底,面上却是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想着既然开了口,不如就再问清楚一点。
“你对他……”
这次林若萱反应极快,还没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阿瑟,我与他是不可能的。”
海瑟追问,“为什么?”
“陆家是官宦世家,世代英才,自然是要找门当户对的女子。年少时不懂事,有过几句戏言,三少爷只是怀念过去,并不是真心。”
林若萱一口气说到这里,顿了顿,原本要拿下一朵药花的手收回来,转着手上处理好的根茎,“他终究会明白自己的责任。”
海瑟的脑海里回想起陆宁泽那句“她只是我妹妹”,忽然有些明白两个人相处的无力点在哪里。一个口是心非,一个道德观念太重,就算走得近,也只是大家痛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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