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贾奕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拐角,老僧方才哈哈大笑,连连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萧祁轻轻挑眉,唇角含笑,“承蒙老师父赐教。”
看着萧祁由往日在自己面前的桀骜到如今的谦逊,老僧愈发感到欣慰,故而也笑得更加大声。
旁观了这一切的伯贤嘴上不说,心中亦是颇为震撼,一则是对老僧更生敬意,二则是对萧祁这位金兰之交刮目相看。
片刻后,老僧渐渐收敛了笑意,向着伯贤道:“阿贤,这案子虽说是我们一道在商榷,可这正儿八经的主审官究竟还是你。不知如今,你对这案子的判决可有了眉目?”
伯贤沉吟片刻,答道:“我以为,那王富贵及其家眷、账房明知其所为叛国而犹犯之,明知伤民而犹为之,其罪定不能轻恕,当依大楚律诛之;然王家诸长工与家奴之行为虽已构成伤民之实,却有其不得已的缘故,故当从轻判之,便依大楚律民法四十二条,没其家产,流放三百里。”
“至于州府一干人等,知情不报,收受贿赂,实则帮凶耳,故当严惩之,以儆效尤。便依大楚律之为官章第三十七条以受贿罪削去官职,抄其家产,流放六百里。”
“嗯……”老僧轻啜茶水,眸中流露出赞赏之色,“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伯贤闻言,慌忙拱手道:“不过拙见,还望师父莫要见笑。”
老僧笑了笑,又看向萧祁和鉴初,“阿祁、阿初,你们以为如何?”
“并无异议。”
“阿贤兄所言极是。”
兄妹二人异口同声道。
老僧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侧头对伯贤道:“既是如此,阿贤便早些将这案子结了上报罢。”
“喏。”伯贤应着,便站起身,走到了案桌前,提起笔预备着开始写字。
鉴初默默地跟了上去,却是先晴远一步拿起了桌上的松烟墨块,往砚台里头倒了些水,便替伯贤磨起墨来,却把晴远晾在了一旁。
晴远只得撇撇嘴,站到了伯贤的另一边。
谁料萧祁也走上前去,道:“既是阿初替你研墨,我也来寻些事做,不如便替你的文章把把关罢。”
“好。”伯贤笑着答应。
于是晴远便被萧祁三下两下挤到了一边,他有些不悦,撇撇嘴唤道:“公子……”
伯贤抬头来看他,却见他两弯眉梢垂了下去,嘴角也撇着,却像是个受了排挤的孩子。
伯贤心中好笑,道:“也罢,既是如此,你便去陪着惠法师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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