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西风从老屋的旮旯里钻进来,带着屋子里家具腐朽的味道,吹得人脊背发寒,忍不住便流下泪来,摆在一旁的破旧木头凳子上的瓷碗中的热气渐渐消散了,只剩下黑乎乎、黏答答的汤汁。
老僧走过去,端起了陶瓷碗,一手拿碗,一手轻扇,仔细的闻了闻,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面色凝重,转身问两位老人:“这汤药配方,是从何处而来?”
老妪见老僧把脉便知宝儿忧思过重,心中对老僧已有几分信服。此刻听老僧问,便脱口而出:“城东王铁匠的舅舅给的。”
“王铁匠的舅舅?”老僧眯起了眼睛,“王铁匠是打铁的,他舅舅怎么倒是个会医的?施主可愿细说?”
“他舅舅原先数年前过来之后,便一直在王家铁铺做事,大家也不知道他会医术。知道那日我儿犯病,然家中既无余药,更无余钱。百般无奈之下,我让老婆子在家守着,独自一人去济安堂赊账求药。取药回来的路上,遇见王家舅舅,非要与我同来看看宝儿。”
“我原是死活不同意的。想他那时候才来锦州不过数月,实在是不清楚他的底细。更何况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打铁自有几分力气,可这行医的细活儿如何做得?谁想他非要跟来,我拗不过他,又想着到底是王家亲眷,应是不会有恶意,便嘱咐他要小心些,由着他跟来了。”
“于是他来了之后,看了宝儿,便将济安堂的药方换成了如今的药方?”
“是。”老妪见老僧面色凝重,忽有不详之感,“这药方,可有不妥?”
老僧不语,只将药碗递与萧祁,“阿祁,你闻闻?”
萧祁接过药碗,低头轻嗅,再抬头时,面若冰霜。
“如何?”
老僧为何面色凝重,萧祁为何面若冰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