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奸商碰悍匪,两人是一拍即合,倒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高员外有个女儿叫高翠莲,年芳十八正当妙龄可到现在都还没有许配人家,高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高翠莲又是高大富唯一的掌上明珠,就是长得有些不尽人意。
差了许多媒婆花了不知多少的银子让其帮忙找门亲事,可这高翠莲乃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仗着家里多少钱财权势可不少祸害良家少男,和府里长得还算标致家丁仆人也有染,哪户人家肯答应啊,这高翠莲相貌虽然有些不尽人意可身段还算过得去,熄灯盖被也还能将就。
“周侠士你看,你是只身一人远来本地,是有国难投,有家难回,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足之地,不如这样可好,正好我膝下只有一娃半女,偌大的家业死后没人照料,不如你我结成秦晋之好,我将我女儿许配给你,你看如何?”高大富话语诚恳不带半点儿虚假。
走天窗周天一听心道:“哎,这事哪说理去,这是飞来福!”一想前后正好没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好在此地看看这十里八乡都称好的铁都头如何拿擒自己,不如就此改头换面还白赚个媳妇!
可周天不知道他媳妇是个‘名人’。
“好啊,岳父老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说话间是一躬到底,高员外也高兴赶忙搀扶说,“哈哈哈,好贤婿快快起身。”搀扶起周天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这就给贤婿你完婚如何?”
“一切遵从岳父老大人。”周天一拱手,这边商定高大富一转身道:“贾贤侄也就别走了,正好瞧我家小女大婚,我高某得一贤婿。”贾富仁趁着二人说话就准备朝外走,这左脚刚踏出门槛就愣住了,不敢吱声点头贺道:“恭喜,恭喜。”
想吃这碗饭就不敢声张,明知眼前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也只能装作没看见。高家的权财,临时大办喜宴,宴请十里八乡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大半日的工夫也就弄好了。
这边有人帮忙藏身,就算在眼皮下想找也不容易。孙意沿途追赶到了天门镇西郊码头,兜兜转转一圈又追寻回天门镇,这时已经是接近黄昏,只好返回县衙休整,整理思绪、线索再追元凶。
班头秦快带上在碧河湾芦苇荡里找到的五颗人头回到县衙,找来仵作,请人辨别,五个脑袋一一对比没有任何意外,正是闹事街口余老实一家三口和二条街李家巷李二夫妻的人头。
南门大街,金月楼的二楼上,忙活了一天的孙意和班头秦快在此小酌,刚好透过窗户能瞧见南门大街的部分街景,天门镇的繁华街道就属这里,不光住着大户人家还有金银器铺、绸缎庄、钱铺、老字号大药房,大酒楼等等,总之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噼里啪啦鞭炮响鸣,独特的石火味随风而开,孙意看去道:“那是高家宅吗?这人进人出的好像是在大办喜事。”对面坐的秦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四下张望后半趴身凑到孙意面前道。
“孙老弟你还不晓得吧,今天是高员外招婿。”说着话摇着头道:“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顶了锅,高家小姐可是···”言声间孙意摇头说,“你也别在背后嚼人舌根,这般毁人名节,虽有闲言碎语可却没有确凿证据也就别乱传。”
“即是高府喜时,想必咱们老太爷也要去咯。”孙意浅酌一口说道,秦班头夹了片厚实牛肉边吃边说,“那可不,宴请的都是买卖上的豪户,咱家老爷自然也在其中,据说这高大老爷不收礼金每人到场还倒贴一金一银,瞧这人进人出的局面没有百桌也有八十!”
“哦,秦大哥消息都是灵通,看样子也去赚了笔横财。”孙意抬眼看去,秦班头笑眯眯从兜里摸出个金锭和一块十两足雪花白银来,孙意瞧着连忙招呼店家小二道:“小二哥,撤了这桌另摆上一桌,今个儿算在你秦大爷的账上。”
两弟兄闲扯不提,天门镇今晚可热闹,高员外府上招女婿,散千金万银摆阔,惹了整个天门镇的百姓赶往蹭吃喝还拿金银。就在这热闹的景象下,闹得沸沸扬扬两桩命案还没了结,这又添糟心事!
丁大脑袋,家住西郊码头附近的窝棚区,有姓没名,长相很是奇特,大脑袋小身板,认识的人都叫大脑袋,姓丁故而称丁大脑袋。
这丁大脑袋可没什么奇特,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好了之后就变得头大如斗,乡里街坊里的娃娃们倒还给他做了个童谣,见到就笑称。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我有大头!”
笑称这丁大脑袋的大脑袋下雨天能当伞使,是群小娃儿们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