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玄然被它弄得哭笑不得,面上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冷清傲气却又无可奈何的公子形象。
心中知晓玄然计划的萧逸飞不忍直视地撇过头去,没想到这丫头不仅身手极好,就连这演戏也是一流的,他都快相信她的话了……
穆少卿一脸迷茫地看着玄然:这丫头在说什么呢?萧逸飞为什么是那副表情啊?
“婚事?”左青溪看着玄然,“没想到邪公子这般年少,居然已是身有婚约之人了……”声音中有惊讶,却没有半分惋惜。
玄然不由得对左青溪另眼相看了,要不是她刚进来时左青溪下意识的眼神出卖了她,玄然还真以为自己押错了人呢。
玄然笑了一下,原本冷清的声音里多了些狂傲:“有,又如何,我不喜,没人能奈我何!我要的婚事,并非只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简简单单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说这话的时候,玄然不由得感谢前世那些成天抛在各种言情小说中的女学生们,一到课间就能听见她们三五一群叽叽喳喳地讨论这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当时听起来挺可笑的,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
当然,最后一句话也是从一个办公室喜欢钻研古文的老师那里听来的。
感情什么的,她还没心思去考虑。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左青溪默念着这句话,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大,她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明明是那般如月华般冷清不似地上人,却又能说出这般灼人心绪的话语。
她是一个矛盾体,可又偏生让人找不出半分矛盾所在。
左青溪从未对哪一个人有过如此的心思,她想要接近他,了解他,想要站在他的身边,想要拥有他。
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左青溪的目光有一瞬间变得无比炽烈,很快又恢复傲然平淡的模样。
这细微的变化,没能躲得过玄然。
萧逸飞和穆少卿面带惊诧地看着玄然,耳边却回想着她掷地有声的那句话。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长在世家的两人见惯了各种姨太和正房之间不输给政斗的尔虞我诈,却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世间竟然会有人向往这这种爱情,明明听起来就是一种痴心妄想,可偏偏狠狠地撼动了他们的心。
在这一瞬间,玄然清瘦的身影在他们心中忽然就高大了起来。
玄然并不知道,她无意中引用的一句话,会对萧逸飞和穆少卿有这么大的影响。
她也不知道,她的一番话被人传到墨斯玦的耳中时,在他的心底激起了多大的波澜。
“邪公子果然是个性情中人,青溪佩服。”左青溪整理好情绪,开口说道,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高高在上,多了些亲近之意。
玄然笑了笑,“我不过是说了些心里话而已,姑娘这么说,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左青溪见自己的友谊示好并没有让玄然撤去言语中的疏离,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绪替代过去。
“不知邪公子是哪里人?”左青溪换了个话题。
“帝都郊外的小门小户,难入姑娘的耳。”玄然并没有回答她。
左青溪面色不变,嘴角上扬了几分:“能培养出公子这么出色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罢了,公子不愿说,我便不问,今儿是十五,正是圆月,而这青竹阁也是赏月极好的地方,不如借着月色,我们听会曲子吧。”
“好啊好啊!”早就被玄然和左青溪一句一客套弄得无聊至极的穆少卿一听说要听曲子,第一个拍手叫好。
“我正好呀好久没有听这里的曲儿了,借着青溪姑娘的面,能听到这里最好的曲子,今儿这趟还真是没白来啊。”萧逸飞笑道。
玄然抬眼看着左青溪,半晌,才点头:“好,就听姑娘的安排。”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可经玄然的口说出,那冷清的嗓音让左青溪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
看着又垂下头专心喝茶的玄然,左青溪心中充满了志在必得。
即便有了婚约又能怎么样?就不信以她的身份,还拿不下他了?
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何静把左青溪的表情收在眼底,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