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沈氏，赵春华神色黯然几分，平阳公主脸色有些变化，“你梦到了什么？”
“我娘托梦给我，说有人要害公主，让我保护公主。”赵春华抬头看着平阳公主，“今日发生的事情，我在梦中其实都看过了，只是梦中公主被逼着喝了李嬷嬷拿来的药，最后被李嬷嬷害死了。”
她说到这里神色十分伤感，虽然这话是瞎编的，但她隐约记得那时候平阳公主确实突然病情恶化，找了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最后是孙珍救了公主。
她对这一段记忆不深，一部分是后来听平阳公主提起，还有一部分是她的猜测，太后三番四次派人杀害平阳公主，后来李曦的死也是跟太后脱不开关系。
平阳公主后来那么痛苦，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最开始的懦弱，这才害了李曦。
赵秋月当时派人找孙珍的时候，她还觉得平阳公主可能仅仅是在装病蒙骗太后，可是见了平阳公主之后她突然明白了。
平阳公主就算谨慎小心，这一路上也不可能一次不喝那些药，总有她躲不过推不掉的时候，而为了不让太后疑心，她肯定会喝下去的。
对付李嬷嬷算是她临时起意的想法，太后如果能明着杀害平阳公主就不会派了个李嬷嬷来，这说明太后只是想让平阳公主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不想这件事被人知道。
那她就反过来，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这样反而能够让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平阳公主面上露出伤感之色，她捂着脸哭了起来，“婉娘......”
沈氏全名叫沈清婉，婉娘是她的闺名，只有家人和至亲之人才会这么称呼。
赵春华看着平阳公主如此难过心知她猜对了，娘和平阳公主确实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同寻常。
这件事还要从她从赵承德哪里要来的那副画像说起，赵春华当时便觉得那副画像画的特别传神，虽然她并未见过沈氏，但只看笔法和认真程度，她便知道作画之人必定是和沈氏关系极为亲密之人。
最开始她以为是赵承德画的，可是当时他便明确回答了，不是他画的。
赵春华将画像挂在了书房中，平素没事的时候便会看看，有一次她是无意中在画像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两个字。
明素。
平阳公主的名字就是明素，赵春华当时就猜到画像可能是平阳公主画的，所以她今日编了这个梦境的谎话，也是为了测试下她的猜测。
平阳公主的反应证实她猜对了。
“公主和我娘认识吗？”赵春华露出惊讶之色。
平阳公主面色极为痛苦，她点点头，“你娘跟我一起长大的，她是我的伴读。”
当年先皇还在世，平阳公主还是得宠的小公主，每日里的生活跟其他公主一样，读书识字都是必须学的，到了年纪先帝便准备将她送到书院读书，很自然的挑选了个伴读。
沈氏是官家出身，从小便有才名，她的父亲都为了朝廷死了，母亲削发为尼，皇帝感念这个孤女，便将她接进了宫中，做了公主的伴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