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杀戮

“毙敌七十六人，己方无一伤亡……”赵雅莉神色复杂地放下战报：“新武器真是——”

“高效。”冯晨说。

赵雅莉点点头：“对，就是高效。”

这已经是战斗的第二天，冯晨和赵雅莉在柳静的办公室里，得到了昨日的战报。冯晨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甚至觉得根本不算什么，但柳静和赵雅莉似乎都有点震惊。往常和对角区战斗，除非是打进庇护所基地这种情况，每回双方加起来也就死二十多人，这次的歼敌数量多少有些超乎预料。

冯晨看了一眼歼敌数目，问道：“怎么是七十六人，走进伏击点的不是只有四十多人吗？”

“有的对角区士兵听到爆炸声，可能是想看看情况，跑伏击点里了。”柳静说。

哦，原来是送人头。

冯晨想想，接着问道：“柳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攻占对角区后，该怎么对待对角区的居民？”

冯晨这个问题问的突然，柳静和赵雅莉都是一愣。

片刻，赵雅莉说道：“现在提这个，会不会太遥远了？”

从赵雅莉出生起，庇护所就在和对角区战斗，这么多年下来，赵雅莉早就把对角区的存在视作理所当然的事，虽然也想过灭掉对角区什么的，但更多只是想想而已，现在冯晨一说，赵雅莉本能地就感到这个事儿太遥远了。

“不，一点儿也不遥远。”冯晨摇摇头说：“今天护卫队撤回基地修整，托勒密不会说什么，但明天呢？后天呢？手握电磁炮，很难相信托勒密会窝在基地里不攻击。目前看来对角区没有能够阻挡我们的能力，托勒密很快就会打到对角区门口，攻破大门打进对角区的基地——对角区是一定会被占领的。”

赵雅莉一脸不可置信，但是柳静立即理解了冯晨的思路，她点点头：“有道理。”

“所以我们最好现在就考虑占领对角区之后怎么办，”两个族群或者两个地区融合到一起产生的各种狗屁倒灶的事儿，冯晨之前在新闻上不知看了多少，哪怕他从前只是个宅男，也知道这种事情一定要慎重，他说道：“比如我们要给对角区居民什么待遇，是把他们当做奴隶、给他们有限的生存权、还是给他们与我们的居民完全相同的权利？如果给了他们某种待遇，我们的居民不满该怎么办？如果对角区居民反抗怎么办？庇护所和对角区之间从前的仇恨怎么清算……诸如此类的问题，都必须慎重处理。”

冯晨压根儿没提把对角区居民全部肉体毁灭这个选项，这在他看来是不必要也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柳静之前还没想到，冯晨这么一说，她也意识到了占领后续工作的难度，面色转而凝重，说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见柳静的态度认真，冯晨也就放心了，他对柳静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

接着，柳静看着冯晨说道：“对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柳静问的是母机的事，冯晨想也没想就说道：“应该是生产挖掘机和运输车吧，有了这两样，以后方方面面就容易多了。”

……

吱呀一声，大门洞开，王的奴仆沉默地站在门后，对众人点头示意。

门口的众人随即动起来，弗雷泽也跟着众人，步入了王居住的大殿中。大殿占地异常广大，不知是不是光线昏暗的原因，竟一眼望不到边际；无处不在的紫色的、彼此缠绕的花纹，又为大殿平添几分神秘和诡异。一看到这副场景，弗雷泽就条件反射般地产生了浓重的恐惧感，他压抑住恐惧，找到自己的位置跪下去。

王座上没人，弗雷泽猜测王在王座右侧的房间中。

众人等了一会儿，那房间里突然传出王的声音。

“滚回去！”

滚回去？谁滚回去？弗雷泽不由抬起头，很多人都和他一样，伴着困惑的表情四处张望。

紧接着，铁铸的门被打开，王大踏步走出来，众人又连忙低头，把各种心思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