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秦茗的眼皮子跳得飞快，心里面也一阵阵地发堵。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距离阿尔斯兰距离最近的杨靖烽的手，杨靖烽正抱着谢宁宁，小家伙大概是委屈了，此刻正窝在杨靖烽的肩头不肯抬起头来。
杨靖烽看向秦茗，“怎么了？”秦茗鲜少有这样无助的一面，她眼里的惊惶甚至都来不及掩盖。
秦茗咬了咬嘴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下一秒，她却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阿尔斯兰！”
那个已经陷入了痴迷状态的阿尔斯兰，就像是墙上那副壁画里面的那些臣服的奴仆一样，眼底里只剩下了虔诚和狂热。
杨靖烽顺着秦茗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方才所在的位置就在阿尔斯兰的攻击范围之内。但是被秦茗扯开之后，阿尔斯兰没有追过来，反而是调转了方向，疾步走向了山洞另外一边的迟夙。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迟夙猛地回过头去，看向了阿尔斯兰。
却只看到了那一双带着痴狂的灰蓝色的眼眸，以及，一把插·入自己腹部的牛角短刀。
“雪芮那。”
阿尔斯兰的声音轻得就像是雪花飘落下来，柔缓得不可思议。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那柔软而细腻的声音，分明就是个女孩儿的声音。
迟夙看着插·在自己腹部只剩下柄的牛角短刀，迟迟反应不过来，他甚至都没想到，阿尔斯兰会这样对待自己。此刻，听到了这陌生又熟悉的女声，迟夙惊诧不已。
抬起头来，他看向阿尔斯兰。
果然，原先只当对方是个长相精致的男孩，现在看来，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儿。就连带着，那敛去了戾气和伪装出来的英气之后，那柔软的眼神也做不得伪。
“你是女孩儿？
迟夙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一下阿尔斯兰。
却不想，阿尔斯兰在看到他的脸时候，惊得神魂颠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看吗？”秦茗冷淡地开口，“他的血液的颜色，和你的神明的圣袍相比，哪个颜色更好看？”
阿尔斯兰原本已经被眼前的情形震得说不出话来，在听到秦茗的话之后，脸上的血色更是褪得一干二净。
但是此刻，秦茗却是无心再去安慰这个人。冷漠地伸出手，秦茗将阿尔斯兰推开，去扶着被杨靖烽接住的已经倒下的迟夙。苍白的少年几乎已经无力睁开眼睛，他的脆弱的羽睫轻颤着，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甘心就这样错过。
阿尔斯兰，或许，现在应该称为雪岚清。
“我叫雪岚清。不是阿尔斯兰。也不是男孩。”抖着唇，雪岚清灰蓝色的眼眸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担忧。
“山风，不是山间的雾，是指的雪岚清你，对吧。而碧波，不如说是艳血。”
秦茗厌恶地看了一眼雪岚清，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依旧无辜而悲悯。
“阿尔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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