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洱又累又困,已经好几天没睡觉的他倒头就能睡着,但是面对许久未见的简依他又舍不得睡,就耐着『性』子给她讲解自己的计划。
不得不说江洱确实有勇有谋,又非常狂妄,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经过他的层层计划竟然变的可行起来,起码简依听完他的计划没有发现漏洞。
“咱们有兵力,有造反的理由,不用偷『摸』的来,到时候名不顺言不正的。”江洱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道:“照现在的情况看不用十年,五年时间足够这个王朝分崩离析,毕竟细看啊,才能发现王朝早已经千疮百孔。”
简依推他:“去床上睡吧。”
江洱扶额,起身晃晃悠悠躺在简依床上:“你要是不愿与我同睡,就推醒我,我回去睡。”
简依摇头:“没事儿,在这里睡吧。”
江洱眼睛完全闭起来,喃喃道:“背包里是零食,你看着收起来吧。”
简依应了声:“你不用『操』心,好好睡一觉吧。”
江洱不在说话,没一会儿陷入沉睡之中。
简依默默打开背包,里面全是她爱吃的、或者没吃过的食物,满满两大包。
如果她没有经历这些事情,这样的男人早就打动她了吧,有一个这样的喜欢着你,万事以你为先的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打开一枚油纸包,里面是桃肉干,简依拿起一片放进嘴里,甜滋滋的。
或许可以试试?如果一切真的会结束的话。
……
江洱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张治,只是听闻张霄恒不日会来,他的脸『色』难看起来,论这世上他最怕啥,就是他父亲张霄恒。
父亲老说他不上进,说他天真,说他笨,从小被骂大的张治也觉得自己蠢,特别是蛮人阿木都被江洱重用,他却被留在安宁城的时候,他更加确信父亲的话。
如今知道父亲要来,害怕父亲看见自己依旧没有长进,张治难过的要命。
他想诉说,却发现江洱和简依天天在一起,想去找阿木,又发现阿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小玉绞在了一起,还是单身狗的张治更难过了。
这样的心情下他被简依的一位丫鬟塞了手帕,丫鬟叫小苗。
说起来小苗这丫鬟在安宁城里不算丑,白白静静的,身段窈窕,欲拒还迎的看着你,一般男人都会心动,张治看看手里的手帕又看看面前的女子,一把把人推开。
“让开,挡路了。”
小苗脸上的娇羞顿住。
不远处的简依笑道:“这张治,不解风情。”
江洱点头:“这个时代少有这样的男人。”
他们眼睁睁看着张治离去后,小苗在后面『露』出怨毒的神『色』,简依叹气:“小姑娘也苦,大家出身吧,没吃过什么苦,被牵连流放不说,能活下来都不错了。”
江洱:“你倒是想的与常人不同。”
“尽量想想人家的难处,退一万步说如果不是我占据这副身体,原身早已经香消玉殒在艰苦的旅途中了。”
清白和活着哪个更重要?对于古人来说肯定是清白重要,但事实是活着更重要不是?只有活着啊,才能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亲,才没有白白在这世间活一遭。
江洱『摸』『摸』她的脑袋:“有我在。”
以后的日子都有我在。
这次简依没有反驳,反而挑眉道:“所以快点结束任务吧,还有两个世界,恩?”
江洱低笑:“不会太久的,你想要的都不会太久的。”
……
张治的表现让江洱突然萌生一个想法,毕竟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就这样懒散了将近一年的张治开始忙起来。
张治整个人是懵的,不明白自己做什么事儿让江洱不满了?还是做什么事儿让他注意到自己这个小可怜儿。
害怕张霄恒骂自己不上进,又真的不想上进,偏偏江洱这人吧,脸一绷特别可怕,他的命令张治不敢不听。
就这样张治被迫跟着江洱处理政事,一跃成为比阿木更受器重的人,然后他才知道受器重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倒是江洱惊喜的很,本以为张治是位扶不起的阿斗,没想到这孩子能力是有的,就是不够自信,
这番发现让他更加重用张治,忙的他脚不沾地。
张霄恒到安宁城的欢迎宴就是张治准备的,不得不说他还是非常懂自家父亲的爱好,饭食到歌舞深得张霄恒的心,直到宴会结束张霄恒知道这一切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准备的,惊讶了许久,再看到儿子成熟的样子后张霄恒愣了许久,然后欣慰的点头:“长大了。”
这三个字是张治近十年来第一次从父亲嘴里听到的夸赞,哪怕他已经及冠,哪怕他已经到该结婚生子的年纪,依旧愣了许久,这一刻他是开心的,开心的跨越了十年的光景,然后发现父亲已经老了,不再是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大英雄大将军了。
“爹……”张治眼眶发热,但他又克制住不让自己流泪,这幅又倔强又伤心的样子看的张霄恒恍然,好像又看到小时候那个孩子。
因为有张大哥在前面,张治在张霄恒眼里总是恨铁不成钢的,因为他总是拿兄弟二人做对比,却忘记一个是年纪年纪居大,被自己精心教导出来的儿子,另一个是年纪偏小,经常被自己训斥的儿子。
“阿治。”张霄恒叹气,当了一辈子严父的他做不来煽情那一套,能做的只有拍拍张治的肩膀:“你是你,已经很优秀了。”
张治点头:“父亲我知道的。”
以前或许不明白,但现在的他明白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着的价值,找不到就努力去找,不为亲人也要为自己。
父子二人的隔阂消失,张治也终于甩去自卑的外套,不再用无知和傻笑演示自己内心的惶恐,谁真的傻呢?不过都是装的而已。
就这样,张治和阿木真正成为江洱的左右手,一管文,二管武,无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