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舒服了, 李翠山可不舒服, 晚上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白跑一趟不说还多掏三两银子,这些钱他们家能吃大半年白菜土豆呢!
越想越不甘心,他道:“秀儿, 你说咱们把大柱叫过来如何?”
秀儿一愣, 不解:“叫大柱作甚?”
“你这傻婆娘, 还能作甚?”他压低声音:“简依这丫头跟着江小子岂不是埋没了。”
“你的意思是?”
李翠山笑着点头:“如果她和大柱在一起……简父气一消,咱们家岂不就是简家的亲家, 到时候别说一间铺子, 十间铺子都有哩。”
哪里有表哥抢表弟的婆娘的事情哎?这要遭报应的啊!
秀儿呆呆的看着身边的丈夫,嘴唇挪动:“这、他是你外甥啊!”
“就因为他是我外甥才要这么做, 到时候咱们日子好了, 不就能帮衬他了?好歹不要开棺材铺了吗?”
秀儿还是迟疑:“这样也不好啊。”
“什么好不好的,『妇』道人家懂什么?”道不同, 李翠山懒得给她解释:“睡你的吧。”
秀儿忧心忡忡的咬住下唇。
第二天一大早, 李翠花做好早饭,一半留给李翠山, 另一半带给简依他们。
一晚上过去, 李翠花明显憔悴下来,嘴唇干裂眼底布满血丝, 可见被自家狠心的哥哥打击不小, 简依看见了, 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娘,你有我和相公呢。”
李翠花眼里充满泪:“好,有你们就够了。”
三人温馨的吃完饭,李翠花终于不再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见江燕去做棺材,她开始着手扎纸人,简依在一旁打算盘算账。
这个月因为成亲的原因,铺子收入并不高,满打满算三十来两银子,抛去吃穿住行以及给李翠山一家的,最后还剩十六两。
简依合住账本,道:“娘,舅舅他们什么时候走?我琢磨着买点咱们这里的特产让他们带走。”
李翠花手一拧把纸人的脖子拧下来:“下午我就让燕郎去买,最迟三天,必须要让他们离开。”
“那我从账中拿五两银子出来,够吗?”
“还五两,就二两。”
简依应了声,从钱匣子中拿出二两银子。
临到中午,做好棺材的江燕从房子里赤膊出来,汗珠儿从他的鬓角掉落,最后顺着胸膛流进裤腰带里。
拿起一旁的汗巾胡『乱』的抹了两把前胸,趁李翠花不注意,他悄悄上来从后面抱住简依,身上的热度透过她的罩衫,烫人的紧。
“你做什么?”简依看了李翠花一眼,小幅度的推身后的人:“白天呢,进来人多难看。”
江燕把头埋进她的脖子里闷笑,胸膛一颤一颤的:“我遮住脸,他们瞧不到我。”
“只能瞧到我一个是吧?那我身后的野汉子是谁?”
江燕咬她的耳朵:“是野汉子啊。”
“咳咳。”
李翠花咳嗽两声,示意差不多就行了,她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腰都快酸了。
简依再次推他:“快松开!”
江燕笑着松开她,拿起一旁的外衫。
“午饭咋吃呐?”见二人分开,李翠花淡定的转头:“你们在铺子里的小厨房吃吧,我回去看那三人怎么折腾。”
江燕穿好衣服,正在擦脑门上的汗,闻言道:“娘和我们一起吃吧,舅舅那边我去说一声,让他们自己吃。”
李翠花想了想:“也好。”
江燕出去了,李翠花去厨房做饭,闲来无事简依开始看书,看着看着门口进来个人,她以为是江燕,谁想竟然是之前买棺材的中年汉子!
他腿上缠着鹏带,绑着木头,脸上蹭破好大块儿皮,一进来先凶神恶煞的环视屋内,大喊:“江燕,你给我出来!”
李翠花听声跑出来:“这是咋了这是咋了!”
见到男子后惊讶道:“富贵儿,你找燕郎做什么?”
“找他做什么?找他讨说法!江燕你给我出来!”
这时棺材铺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具都围在一起看热闹。
人多富贵儿底气更足,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和腿,恨声道:“都是江燕那狗东西害我变成这样,今天不给我说法,我把你们告到衙门里去!”
李翠花真是奇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腿是王员外撞的,为了这事儿他给了你们整整二十两纹银,没错吧?”
大家附和道:“是啊,富贵儿,这你可赖不到人江小子身子!”
富贵儿冷笑:“虽然不是他撞的,但那天江燕送了我四个纸人,我拿着纸人回去的路上就被马车撞了,怎么。你们还说跟他没关系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