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杰少,”秦明礼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还有什么事吗?”
“三少,我以前听过一句诗,觉得很有道理。”
“来听听。”
“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
眼前人,他又何尝不想怜取,父亲对他的谆谆教导还历历在目。
“英杰,你是我的嫡长子,最受器重,但也是我最担心的一个。”
“父亲,你担心什么?”
“未来的晋西就靠你们兄弟三人了,致远淡泊名利,无心仕途,佑自幼顽劣,桀骜不驯,你是大
哥,你应该替他们撑起一片。”
“父亲,为什么是我?”傅英杰不解地看着父亲,父亲对他一向严厉苛刻,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不像致远,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更不像佑,胡作非为,不知高地厚。
“英杰,这都是命中注定,”傅敬义拍拍他的肩膀,傅英杰自就出类拔萃,文韬武略,深得他器重,“你是长子,是大哥,你得到的比别人多,失去的也会比别人多!”
“父亲,我不想失去。”傅英杰一脸纯真地看着父亲,为什么要失去?
“英杰,记住越在意的东西就越要远离,把自己珍爱的东西呈现在别人面前,失去的机会就越大。”
越在意的东西就越要远离,所有人都觉得他对伊一念念不忘,他对她一直冷冷清清,她为他生下漂亮可爱的女儿,无数个夜晚,一个人独守空房,她没有埋怨没有吵闹,三年了,即使在滚烫的心,也会冰冷结霜,她为他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时间,付出了一生,而他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和痛楚。
“杰少,”百里风一见黑色轿车停下忙迎了上去。
“姐怎么样了?”
“姐昨晚上高烧不止,哭闹了一夜,少夫人陪了一宿,官邸医生刚走,烧已经退了。”
傅英杰停下脚步,看着楼梯口,孩子生病发烧哭闹一夜,她竟然都没有告诉他,如果她打电话让他回来,他会回来吗?
“杰少,你不上去吗?”百里风看着他,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到门口转身走掉,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我上去看看,你们在下面等着吧!”傅英杰快步走了上去,他害怕自己下一刻,又会转身走掉。
“先生,您好!你定制的婚戒。”服务生递过一只黑底缎面锦盒,里面躺着两只闪闪发光的对戒。
“谢谢,”杭伟明拿过锦盒,放到纪美淑对面,“试试,看合不合适。”
“好漂亮的对戒,”纪美淑欣喜地拿捏在手里,爱不释手。
“不要看它哦,里面有大文章,”杭伟明微笑着拿起另一只戒指,凑到她旁边,“看看,我特意让人篆刻的,淑??明。”
纪美淑看看手中的女戒,果然也刻着明??淑字样。
杭伟明拿过戒指套在她的食指上,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吻,“美淑,我们要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纪美淑看着他温柔深情的举止,感觉自己仿佛融化了一般,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能嫁给爱自己自己又爱的人,是一件何其幸阅事。
傅英杰轻轻推开偏室的门,数月前温兰搬离了主卧室,和佳音一起住在偏室,温兰坐在床头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佳音,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都是妈妈的错。”
“温兰,”看着这样的妻子,傅英杰不免有些心疼。
温兰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你怎么回来了?”
“这里不也是我的家吗?”
“家?你好像走错地方了,这里是杰兰轩不是陆军总部。”温兰起身,拿过旁边的一摞毛巾,“佳音刚睡下,你不要吵醒她”,看了他一眼向外走去。
主卧室里东西没有变过,一如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床上的紫色绣花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两个枕头并列放好,床头的婚纱照洁净无尘,傅英杰静静地看着照片里两个深情相拥的人,这种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梳妆台上还摆放着她常用的化妆品,傅英杰随手拿起一瓶,放在鼻尖闻了闻,是她最爱的玫瑰香氛,他的刮胡刀也摆放在一边,她竟然也替他收着。
“别动,我帮你刮,等下刮的不干净可不要怨我哦!”
“为什么男人都会长胡子呢?为什么每刮还是有?”温兰捧着他的脸心翼翼地,游动着双手。她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傅英杰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离。
“英杰,别闹,等下刮出血就不好了,”温兰羞涩地躲闪着。
“那就不要刮了。”傅英杰揽过她的腰坐在自己的腿上。
“还有一半呢。”
“另一半留着明刮,现在我们做点别的……”
“英杰,你讨厌!”温兰娇羞地搂着他的脖颈,由着他将自己抱起……
傅英杰的嘴角不觉勾起一抹笑意,以前的种种甜蜜,在他踏进这个房间开始,全部争先涌出,他爱她,一直都爱!他的爱那么深沉,沉到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又怎么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