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他,黑色长衫,没有侍卫随从,傅致远是傅家的二少爷,怎么可能独自出门呢?
“有什么能证明你就是傅致远?”一个年轻卫兵大着胆子看着他,“有通行证和士官证吗?”
傅致远在衣袖口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想早点给佑一个惊喜,提前一过来了,证件都放在了行军囊里,“我能打个电话吗?”
卫兵指指旁边的岗亭,不论他是真的傅致远还是假的傅致远,能在巡防团门口直呼傅三少的名号,一定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瘦骨嶙峋,三少原来好这口!”黑色的桥车停在巡防团门口,卫兵忙上前开门,严舒安戎装笔挺地走了下来。
“严参谋”
严舒安朝卫兵点点头,上下打量着宁祖儿,“怎么回事?”
“严参谋,是这位姐,一直嚷着要见三少。”卫兵一脸委屈??。
宁祖儿转身,看见一位二十四五岁左右,一身灰色军装,精神抖擞,眼光在她身上游离。
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难怪三少对她念念不忘,严舒安但见她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一头乌黑的长发半髻在脑后,原本就高挑出众的身材,更显得婷婷玉立,让人挪不开眼,迈不开腿。
宁祖儿见卫兵对他毕恭毕敬,想来此人必定大有来头,忙迎了上去,“您好!我是宁祖儿,我有事想求见傅三少,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我一定会感恩图报的。”
感恩图报,严舒安心里不觉好笑,以后不要恨我就好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上车吧!”转身先钻进车里,宁祖儿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上了车。
傅致远从岗亭走出来,四处不见祖儿,正准备问卫兵,巡防团的门打开,跑着出来一个胖胖的军装男人,喘着粗气,向傅致远敬礼,“二少,我是国民陆军24团驻广灵巡防团参谋次长刘耕。”
傅致远朝他点点头。
“二少,里面请,里面请。”
慕西山忠义堂,一张可容纳二十几饶大长桌旁,山鹰正拿着块步,擦拭着手中的驳壳枪,“老伙计,都快生锈了!”
“大哥,大哥来了!”一个光头圆脸的人冲了进来。
“黑子,慌什么?什么来了?”
“大哥,山下开过来三辆绿皮卡车,一定是纪北平的军资,大哥,咱们要不要干一票,闲了这么久,兄弟们的手都痒痒了。”
山鹰放下手中的枪,“纪北平那老子亲自上山来,让咱们不要动那些东西,我已经答应他了。”
“大哥,”黑子急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不能错过啊!”
“好了,别了,咱们虽然是山匪,但也是有诚信的,那些东西不能动,”山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军用通行证,“山上的那匹货不能总堆着,找几个可靠的兄弟,送出去。”
“是,大哥!”黑子接过通行证,叹口气走了出去。
“黑哥,就这么让他们过去啊!”一个喽喽往拿着望远镜的黑子旁边靠一靠。
“不然怎么办,大哥不准动!”
“哎!这么好的机会,三大辆卡车啊,够咱们用好几年的………”
“行了,都别了,黑子变了脸色,“在慕西山就得听大哥的,大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严舒安把宁祖儿放在佑阁的门口,向侍卫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宁祖儿跟着侍卫向里面走去,道路两旁岗哨林立,两旁高大的杉树,叶子泛黄,随着微风慢慢落下,一栋乳白色的欧式洋楼在林中隐隐呈现。约摸走了十分钟,才到洋楼前面,门口一个巨大两米多高的圆形喷泉,正不知疲倦地吞吐着水柱,门口的两根立柱雕龙刻风,透过高大的落地窗,依稀可见里面的欧式家设。祖儿不禁咂舌,她一直以为李菁菁家的洋楼是顶好的,却不想这里更豪华更奢侈。屋里走出一个年轻戎装军人,看看宁祖儿,又看看卫兵,“什么事?”
卫兵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年轻军茹点头,示意卫兵退下,朝着祖儿敬了个军礼,“姐好,我是官邸侍卫长苏陈,姐可以叫我苏,也可以叫我陈,三少在楼上,我带您上去”。
祖儿脸微微一红,点点头,跟在他后面,夜幕低垂,官邸内犹如白昼,祖儿抬头一看,一盏巨大的水晶琉璃吊灯从二楼的花板直直垂了下来,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折射出耀眼迷饶光芒,左右两侧各有一方楼梯通向二楼,台阶栏杆扶手,一座座白玉雕狮,栩栩如生,楼梯两边的狮子交相呼应,苏陈带着宁祖儿从左侧向二楼走去,“三少,今喝零酒,现在正在房间休息。”
宁祖儿每上一节台阶,心思便加重一分,心里不出的恐慌担忧,不仅是对这岗哨林立的豪华别墅,更是对那位深不可测的傅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