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修远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
“东街有颗杨柳树旁边有间和如意客栈差不多的铺子,就当做我入股的,每年分我二成红利,为期十年,你看如何。”
这条件还算能接受,王大溪想了想道:“红利只算这家铺子的红利,以后开的分店不算你的。”
韩修远闻言笑了笑,合上手中的扇子:“看来你信心十足。”
“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王大溪摇了摇头,盯着他道。
“好一个有志者,事竟成。”
“那我就放心我的铺子不会打水漂了,嗯!要不要去看一下铺子?”
“那就麻烦修远哥带路了。”
两人出了如家客栈,往东走了一刻钟,便见一颗粗壮的杨柳树,柳树枝条垂在半空之中,由于天气炎热,狭长的柳叶微微卷起。
柳树旁边是间两开的铺子,门上因为无人打扫,原本暗红色的雕花木门沾满了灰尘。
打开木门,灰尘扑扑,两人扇了扇空气中的灰尘,往退后了几步。
韩修远神情尴尬,早知道这铺子脏成这样,就不喊她看了。
“这些年这铺子空置起了灰尘,擦一擦应该不会差。”
王大溪倒觉得无所谓,这铺子肯定会重新装修。
“位置这么好,你为什么将它空置。”
“喏!”韩修远用扇子指着对面的铺子。
她仔细一瞧,文人居?出入者皆是文雅的书生,依稀能瞧见里面黄梨木桌以及黄梨木背椅。
“有什么问题?”
韩修远不自在的咳了几声,解释道:“我看不惯这些酸书生的作风。”
其实哪是他看不惯,是那些酸书生看不惯他。
三年前,对面突然开了个文人居,刚开始也没在意,他韩家开了这么多年的铺子从未被同行超越过。
这文人居是提供给书生们交流的地方,吃饭这些倒是其次,他就更不在意了。
后来有人传言文人居挂有佑先生的真迹。
佑先生是在文人居前一年突然火起来的一位才人,以一首《忧国》出现在世人面前,受到了文人的推崇,更让文人折服在脚下的是他所写的字。
其字苍劲有力,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最让人惊叹的是他真草隶篆四中字体来回切换,轻松自在,而每种字体造诣颇高。
只是佑先生只写过这一首诗,便杳无音讯。
时隔一年,文人居陆陆续续出现乾元朝每个府城,并且有佑先生的诗词真迹,文人居也成了文人最喜爱的地方。
嘉县是乾元朝唯一一个县城有文人居的,且每次佑先生的真迹最先出现在嘉县,有文人猜测佑先生隐于嘉县中。
那时他年轻气盛,为了一睹佑先生的真颜,在文人居一掷千金,非但没把佑先生引出来,反而激怒了那些酸书生,说他侮辱佑先生,至那以后他被文人居拒绝进入的第一位人,迄今为止也是第一人。
他觉得面上无光,最后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将如家客栈搬了,就连平日里走路绝对会绕开这条街!
“你不也是读书之人!”
王大溪看着他双眼放空,仿佛再回忆什么。
“我可不迂腐,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从商了。”
随后他大概的跟她讲了文人居的这些事。听完,王大溪双眼放光,全国连锁!那可真是富可敌国。
“这佑先生倒生了双敛财的好手。”
韩修远手中的扇子轻轻拍在她头上,提醒道:“你可不能在外这么说,否则这些文人的唾沫星子就能将你淹死。”
王大溪见他郑重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想去看看。”
韩修远摇了摇头,他进不去,她更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