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徐凤眠低声对宇文邕道:“宇文先生,在他们木梯未结好之前,局势对我有利,在下自信可以对付他们攻袭,如果等他们结好木梯,双足有了踏实之物,那就很难对付,因此,先生最好能在他们木梯还未结好之前,找出那禁宫门户。”
宇文邕还未来得及答话,耳际间已响起那花无欢的声音,道:“宇文兄,找到了那‘禁宫’门户吗?”
宇文邕回目望去,只见花无欢停身之处,距自己不过一丈多远,以他那沉厚的内功论,指风,掌力都可以及得,心中大为震骇,口中不自主地应道:“还未找到。”
花无欢突然一提真气,身子又向上升了数尺。
距三人停身石壁,不足一丈距离。
徐凤眠脑际灵光一闪,突然警觉到花无欢的用心,似乎想借说话之机,逐渐接近,以便设法攀住凹壁,以他武功而论,如若被他掌指搭上这凹壁的边缘,再想逼他下去,那就不是易事了,当下暗中运足掌力,悄然发出一掌。
一股暗劲,掠壁而下。
一代枭雄花无欢,果然非同小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看徐凤眠手掌轻轻一挥,已然心生警惕,急急向旁侧游去。
但他应变虽已够快,仍然被徐凤眠的掌风掠着衣服扫过,震得衣服波动,如非他早生警觉,势必被徐凤眠这一掌,击落峭壁不可。
花无欢避开一掌之后,高声说道:“阁下什么人?”
徐凤眠冷笑一声,默不作答。
花无欢目光一掠唐太姥姥和红芍夫人道:“两位尽管施下毒手!”
唐太姥姥应声出手,右手一扬,三点寒星,疾向几人停身之处飞来。
徐凤眠右手一扬,遥发出一记劈空掌力,袭向那唐太姥姥,也同时横跨一小步,迎着唐太姥姥打来的三点寒星,一扬左掌,抓了过去。
武林中很多高手,自恃手法巧妙,伸手接人暗器,虽然不少,但大都限于长箭、钢镖之类的暗器,对细小暗器,很少有人敢接或敢伸手去拨,接四川唐家的淬毒暗器,那更是匪夷所思了。
但闻几声卜卜的轻响,那三枚激射而来的寒星,尽力徐凤眠的掌势击落。
唐太姥姥左手抓住匕首柄上,身子十分稳妥,看徐凤眠竟然用手掌拨打自己的暗器,心中暗自冷笑,高声说道:“老身那三枚追命梭,棱角尖利,尾有须刺,上面剧毒,强烈异常,中毒之处,色呈紫红,一盅热茶之后,那毒性就开始发作,半个时辰内,全身瘫痪,消失了抗拒之力,三个时辰内毒攻内脏而亡,除了我们唐家的独门解药之外,当世再无人能够治疗。”
徐凤眠手上早已戴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刀剑难伤,四川唐家毒药,虽然恶毒,但徐凤眠的心中,却是笃定的很,击落暗器之后,紧傍宇文邕而立。
花无欢高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徐凤眠心知这等击落暗器之后,可能启动那花无欢的怀疑之心,但形势逼人,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他的心中明白,此刻如若多说一句,就多上一分暴露身份的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那花无欢的喝问,微闭双目装作运气抗毒的样子。
只听唐太姥姥说道:“他已为老身暗器上剧毒所伤,片刻之后,即将毒发身亡,此刻咱们不用冒险抢攻了。”
花无欢心中的怀疑,本来很重、听得唐太姥姥这么一说,再看徐凤眠那副模样,果然是中毒一般,心中怀疑,登时大减。
红芍夫人星目圆睁望着徐凤眠,心中怀疑不定,不知他是否真的受伤。
南宫冰情绪激动,低声说道:“大哥,伤的很重吗?”
徐凤眠看她焦虑之情,心中大感不忍,只好暗施传音之术,道:“我未受伤,但此刻拖延时间,对我有利,能拖一刻是一刻了。”
花无欢双目神凝,注视着徐凤眠的一举一动,看他口齿启动,知他在施用传音之术谈话,心中疑念又起。
南宫冰知徐凤眠并未受伤,芳心大慰,平和的望了唐太姥姥一眼,暗道:哼!早晚要你尝尝我寒冰银针的厉害。
突然间,峭壁中响起了一阵隆隆之声,整个的峭壁,都似在开始晃动。
徐凤眠回顾了宇文邕一眼,道:“先生……”
宇文邕忍不住心中狂喜和激动,纵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开启了禁宫之门!”
这几句话,字字如巨雷贯耳一般,听得那花无欢全身一颤,几乎提不住真气而落下悬崖。
唐太姥姥抓住匕首柄的左手一加力,身子陡然直飞而起,直向几人停身之处抢来。
南宫冰娇躯一侧,左手疾发一掌。
唐太姥姥年纪虽已老迈,满头白发,但武功实是不弱,加上她阅历丰富,临敌应变机智,又非年轻人能够及得,眼看南宫冰一掌击来,立即一沉真气,身子陡然向下落去。
要知她身子悬空,全无着足借力之地,纵然武功强过对方,也不宜硬接对方掌势。
南宫冰发出的掌力甚强,一股掌风,呼的一声从那唐太姥姥的头顶之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