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眠长剑横胸,冷冷说道:“天蛟帮主,你既想在江湖之上扬名立万,何以不肯以真面目见人,这样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难道还真能吓倒人吗?”
只听那高大神像口中传出一个清脆娇甜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口气如此夸大。”
徐凤眠一皱眉头,暗道:听此人声音分明是一位妇道人家,想不到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塑造出这样一座恐怖狰狞的神像,藏身其中……心头念转,口中却冷冷应道:“在下徐凤眠。一个妇道人家,这般装神弄鬼,倒是少见的很,这等狰狞神像,只能吓唬一般愚夫愚妇罢了,如若想借这份阴森之气,在武林中争霸,未免是太可笑了。”
那恐怖的神像似乎被徐凤眠言语所激怒,拳头大小的双目中,突然射出来两道亮光,即时传出冰冷的声音道:“你们退下,我要亲自会会徐凤眠。”
八个手执长剑的黑衣大汉,应声向后退去,躲到那神像之后。
四个短裤赤膊,全身黑毛的怪人,也缓步退到那神像之后。这些时日中,徐凤眠连遇强敌,特别注意四个赤膊怪人,看他们举动缓慢,双臂之上肌肉垒起,已知这四人蛮力惊人,暗生戒备之心。
但听那娇甜声音道:“徐凤眠,请动手吧!”
徐凤眠怔了一怔,道:“你躲在那神像之中,咱们如何一个打法呢?”
神像中传出一阵咯咯的笑声,道:“这神像就是天蛟帮主,你尽管出手吧!”
徐凤眠打量那神像一眼,只见那神像高有一丈四五,全身上下彩色缤纷,实不知该如何下手,当下说道:“在下候教,帮主先请出手。”
心中暗道:你躲在神像之中,看你如何一个出手之法。
心中念转,人却暗中运气戒备,丝毫不敢大意。
只听天蛟帮主说道:“你小心了。”
阔大的嘴巴突然一张,一道白芒,直射出来。
这时,徐凤眠已然逼近那神像前一丈左右,觉出那射来白芒,十分劲急,立时挥剑挡去。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那白芒吃徐凤眠一剑震开。
借着灯光望去,竟然是一柄一尺左右的短剑。
那短剑旋荡开去,环飞半周,突然又缩回那神像阔大的嘴巴中。
徐凤眠冷笑一声,道:“姑娘在那短剑之后,系上一条紧牢的绳索,收放自如,那也算不得什么惊人的古怪。”
话还未完,但闻一阵嗤嗤轻响,那神像一条粗大的右臂,缓缓伸展开来。
徐凤眠长剑平举胸前待敌,双目却盯着那缓缓伸动的手臂。
但闻那天蛟帮主说道:“徐凤眠,你可有胆子再行近一些吗?”
徐凤眠道:“有何不敢。”缓步向前走去。
只听身后传过来孙不邪的声音,道:“徐兄弟,别中了敌人激将之法。”
一条人影带着衣袂飘风之声,疾跃而至。
人还未到,掌力已落。一股劈空掌风,直撞过来,砰的一声,正击在那神像前胸之上。
只见那高大的神像摇了两摇,仍然屹立未动。
孙不邪右手击出了一记劈空掌,左手却抓住了徐凤眠左腕,硬把徐凤眠拖了回来,低声说道:“此时岂可和她赌气。”
徐凤眠想到父母仍处险恶之境,立时应道:“老前辈话虽然不错,不过,因她挡在道中,如若不先行把她制服,如何能够通过。”
孙不邪回顾一眼,道:“何不从旁侧绕过。”
徐凤眠道:“在那神像之后,隐藏有不少天蛟帮中高手,岂会轻易放过咱们……”
声音一低,接道:“包西、玉兰的伤势不轻,眼下已无再战之能,家父母都是未习过武功之人,如不把他们惊走击退,只怕不易脱过险阻。”
孙不邪道:“老叫化这次重入江湖之后,得我丐帮弟子相告,天蛟帮的标识神像,乃当代十二位巧手名匠,费时十年方得造出,其中布设精巧,手足可以转动出击,而且能发出三十六种不同的暗器,据说其中有两种毒烟毒水,更是恶毒无比,只要进入它一丈以内,不论武功何等高强,身手何等迅快,也无法躲开那毒烟毒水。”
徐凤眠剑眉耸动,道:“这么说来,这座象征那天蛟帮主的神像,无人能够对付了。”
孙不邪道:“凡是传言,不是有些夸张,就属有些保留,很难得恰如其分,但他说的如此利害,就算有夸张,也不会离谱太远,你现在一身系天下武林命运,又要保护父母安危,如是情势所迫,非得一拼,别无他途可循,那也罢了,但得能够避过,就不用涉险了,何况对方又非是以武功和你相搏,以血肉之躯,和暗器、毒烟、毒水相拼,大可不必。”
徐凤眠道:“老前辈之意呢?”
孙不邪道:“以老叫化子之见,不如绕道而行,避其锐锋,只要咱们不近他一丈之内,纵有暗器,也难伤得咱们。”
徐凤眠道:“就以老前辈之见,晚辈在此拒挡敌势,老前辈要他们尽快度过吊桥。”
孙不邪道:“不用了,老叫化早已和那包东约好联络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