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西仍是那不低不高,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咱们龙头大哥答应了,我们做兄弟的自然是亦步亦趋,追随一行了。”
徐凤眠道:“两位兄弟不用勉强……”
包东哈哈一笑,接道:“只要能追随大哥,不论天涯海角,赴汤蹈火,都是称心乐事。”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兄弟最好是别去,一定要去,小兄不敢阻止。”
毒手药王道:“老夫常听人言,你们闽滇二贾养了两只奇种猛犬,不知是否带着同行?”
包东道:“咱们带去一只就是。”
毒手药王道:“不知要几时动身?”
包东望着徐凤眠道:“大哥之意呢?”
徐凤眠道;“本当向父母拜别,但此去仍是生死难卜,也不用再去打扰两位老人家……”
毒手药王道:“既是再无要办的事,咱们就立刻动身如何?”
包西道:“此刻此情,药王最好能听从在下大哥的吩咐。”
徐凤眠道:“两位的虎獒,现在何处?”
包东道:“大哥先请等候一阵,在下去招来虎獒,再动身。”转身跃出石洞而去。
徐凤眠回顾了毒手药王一眼,道:“药王,那生长千年石菌的地方,乃是山崖中一片峭壁,由山顶垂下一道瀑布,掩去了那壁上的千年石菌,而四面高山拱围,下临绝谷千丈,壁间生满了青苔,别说不容易找,就算是侥幸找到了,只怕也无法攀上石壁,取那石菌。”
毒手药王道:“如此险恶之地,萧兄又是如何去的,如何出来?”
徐凤眠略一沉吟,望了包西一眼,道:“我是无意间找到了那里。”当下把闽滇二贾把他带出武当,被迫落江,为人所救,送入峭壁一座山洞中,那洞中的枯瘦老人,留自己住在洞内,因和那青衣少年赌气,跑到后洞,跌下悬崖,误食石菌的经过之情,说了一遍。
毒手药王道:“绝壁那般险恶,你又如何离开?”
徐凤眠道:“说来也许令人难信,有一只极为罕见的大鹏,也去食那石菌,我是骑在它背上飞离峭壁的。”
毒手药王道:“老夫就算不愿相信,也是非得相信不可了。”
包西听徐凤眠述说昔年被迫落江的往事,心中惭愧,垂下头去,一语不发。
徐凤眠道:“眼下只有仍从那石洞之中,结索而下,或可有望取得石菌,不过……”
毒手药王接道:“不过什么?除此之外,已是别无良策。”
徐凤眠冷冷说道:“药王若是想要在下助寻千年石菌,最好是言语客气一些。”
毒手药王轻轻咳了一声,道:“如若取你之血,照样医好小女之病,老夫以你的性命交换你带路寻药,难道还要感谢你不成?”
徐凤眠只觉他言之有理,顿时为之语塞,呆了一呆,道:“药王说的不错,只是在下那时全然不会武功,一直躺在舱中,被他们送入石洞之中,自然是在三峡中了,咱们雇上一艘快艇,沿江上行,站在船头查看两边绝壁,若是有些相似,咱们就攀上峭壁,寻那山洞就是。”
毒手药王道:“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半晌不发一言的包西,突然接口说道:“归州方圆数十里,到处布有那百花山庄的耳目,咱们这等结伴而行,势必被他们发觉不可。”
毒手药王道:“如若百花山庄的人刁难咱们,自有老夫对付,用不到你们闽滇二贾出手。”
包西冷冷说道:“咱们兄弟自然是要坐山看虎斗,药王那时如想叫咱们兄弟帮忙,那就得谈谈斤两了。”
毒手药王道:“老夫大半生来,还未求过别人助拳,你们尽管放心。”
包西道:“药王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了。”
两人斗气之间,包东已赶回石洞。
毒手药王道:“那虎獒带来没有?”
包东望也不望毒手药王,却对徐凤眠抱拳为礼,道:“虎獒带到,恭候大哥下令动身了。”
徐凤眠缓缓站起身子,道:“咱们走吧!”走出石洞,突然停下,说道:“不行,家父母留此幽谷,岂是良策?司马兄和金兰、玉兰,实在不足保护二老的安全。”
包东微微一笑,道:“大哥放心,两位老人家已有向飞率领群豪护送到安全所在去了。”
徐凤眠道:“送往何处?”
包东望了毒手药王一眼,哈哈一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只管放心,那地方十分安全就是。”
毒手药王冷哼一声,抱起女儿,大步当先走去。
包东低啸一声,草丛中奔出来一只黑毛大犬,紧随在包东身后而行。
毒手药王当先带路,走到谷口之处,停了下来,道:“老夫虽然不畏百花山庄中人,但如果被他们瞧到,定要回报到百花山庄中去,若是那花无欢亲自赶来,那就有些麻烦,不如等到入夜之后再走。”
包西道:“药王可是很怕那花无欢吗?”
毒手药王道:“老夫和他是结盟兄弟,莫逆之交,有什么怕他的?”
包西还想出言讥讽,却被徐凤眠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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