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文飞已把司马乾视作了身负绝世奇技之人,低声问道:“怎么那放出的蛊光不见了?”
司马乾道:“也许那放蛊之人,已发觉心血白费,场中群豪都已逃离她蛊毒所及之地,收回放出毒蛊,也许是另作布署……”
话还未完,那隐失的微光,突然又闪动起来,而且数量大增,不下数十点。
司马乾脸色一变,伸手握住徐凤眠的左手,充满惊愕地说道:“好厉害的放蛊人,今夜与会之人只怕是很少能逃得此劫了!”
徐凤眠低声问道:“很可怕吗?”
司马乾道:“可怕极了。”
马文飞道:“离席的武林同道,大都藏在四周的花树阵中,司马兄既然瞧出了这蛊毒如此利害,何不招呼藏在花树中的武林同道逃走?”
司马乾道:“现在吗?”
马文飞道:“自然是现在了。”
司马乾道:“这等放蛊之法,乃苗疆十三种放蛊之法中最利害的一种,此刻,只要咱们一动,那毒蛊必将追踪咱们,反不如隐藏起来的好。”
马文飞心中暗自好笑,忖道:这司马乾天不伯,地不怕,不知何以对这蛊毒如此的畏惧,实叫人有些不信。
但见数十道微光,绕那席位上闪转不停,大约有一盏热茶功夫,重又隐失不见。
司马乾长叹一口气,道:“现在,可以招呼他们逃走了。”
这三人一直用的传音之术交谈,附近虽然藏有他人,却是无法听到。
马文飞正待起身招呼群豪,突见火光一闪,那高耸云霄的望花楼后、缓步转出来一个手捧金灯,长发披垂,身着红衣的妇人。
那金灯高约尺许,冒出两寸高的蓝色火焰,在夜风中微微摇动。
只见她举步落足间十分缓慢,神情一片严肃。
徐凤眠低声说道:“是啦!放蛊的就是此人了!”
司马乾低声问道:“这妇人是何许人物?”
徐凤眠道:“苗疆红芍夫人。”
马文飞一皱眉头,道:“久闻其人之名,乃苗疆中第二高手,想不到竟然被花无欢收罗手下。”
司马乾双目圆睁,神情紧张的望着那红芍夫人。
只见红芍夫人捧着金灯,直向这花树阵中行来。
司马乾全身开始抖动起来,低声向马文飞和徐凤眠说道:“糟糕!她已发觉到此地有人,直向咱们行来。”
马文飞道:“我们可以逃走吗?”
司马乾道:“来不及了。”
马文飞微微一怔,道:“难道坐以待毙不成?”
司马乾道:“唉!按那卦象而言,咱们本不该遭此凶险,想不到卦象却失了灵验。”
说话之间,那红芍夫人已经行到了两三丈外,停了下来。
只见红芍夫人双目圆睁,望着手中金灯,灯中那蓝色火焰,映着她充满杀机的粉颊。
只见她缓缓把灯递入右手,左手食指探入了口中。
司马乾道:“糟啦!她要用血光驭蛊之法,咱们今夜决然难以逃得此劫……”
只见红芍夫人那探入口中的食指,突然又取了出来,缓缓转身而去。
她来的像一个幽灵,去的似一阵疾风,只见灯火闪了几闪,人已消失不见。
司马乾举手拭去头上的汗水,道:“奇怪呀!奇怪!”
马文飞道:“奇怪什么?”
司马乾道:“她要施展血光驭蛊之法,为什么会突然又改变了心意。”
马文飞道:“莫非她自知难以伤得咱们,知难而退了。”
司马乾道:“非也,非也,其中必有缘故!”
遂又望了徐凤眠一阵,缓缓问道:“又是兄台弄的神通。”
他一向自负无所不知,但此刻却是如陷入五里云雾之中,满脸茫然,望着徐凤眠。徐凤眠道:“她虽然退了回去,但不知是否还会留下蛊毒。”
司马乾道:“不会了,据在下所见,那红芍夫人养的蛊似已入通灵之境,早已和她心灵相通,她既退走,那蛊也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