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姥姥道:“最低限度,可使你一双眼,看看唐家暗器手法如何。”
花无欢哈哈大笑一阵,道:“这个我花无欢早知道了,四川唐家以暗器名传武林,数百年来毫不衰退,自然是应该有自负之处,不过……”
唐太姥姥脸色一变,道:“不过怎么样?”
花无欢道:“不过在下倒不是畏惧暗器的人!”
唐太姥姥冷笑一声,道:“现在夸口,不觉着太早一些了吗?”
花无欢道;“夫人如若不信,片刻之后,便知分晓!”
只听场内司马乾朗朗大笑声中,混入了声声怒吼,震动全场。
转头看去,只见那红衣大汉,双目怒睁,双拳挥舞如飞,口中又不停发出怒吼之声,似乎暴怒的猛兽,择人而噬。
司马乾却是神态潇洒,举止飘逸的挥动着双掌,和那红衣大汉续斗。
他已不愿再和红衣大汉硬拼内力,因为他发觉了那红衣大汉似乎已经失去了人性,像一头猛兽,大有不死不休之气概。
马文飞和单宏章,也已打入了紧要关头,双方都已在尽施所能的求胜。
局外人,有两个人内心中的焦急,更甚过场中拼斗的人。
那就是徐凤眠和花无欢。
徐凤眠担心着马文飞伤败,又怕因而误了抢救父母出险的大事,他很想暗中出手,相助马文飞一臂之力,但却又迟迟不敢出手。
花无欢不愿在筵席之前,众目睽睽之下,再调人手,倚多为胜,伤了司马乾和马文飞,而且自己的坐位,相隔又太过遥远,纵然想暗中出手,相助单宏章一臂之力,又是有所不能。
这时,四周花木林中的乐声,早已停息下来,全场中鸦雀无声,隐隐可闻得场中恶斗的拳风。
又过有一盏热茶工夫,突闻激斗的司马乾朗声喝道;“诸位快请离开席位,百花山庄中人,即将要施放金蛊毒了!”
场中群豪,大都是有丰富的江湖阅历,虽然未见苗疆施放蛊毒的事,但都曾听说过,蛊毒大都是和在茶、酒之中,使人不知不觉中饮入腹内,受那放蛊人的控制,终身难以脱离,除了此法之外,再无别法,只要不饮茶、酒,对方就无法把蛊毒送入腹中。
此刻,听得司马乾这呼叫之声,似乎放蛊别有其法。
群豪心中虽然有些不信,但司马乾连连不绝的示警,呼叫,都暗自运气戒备。
花无欢今夜这洗尘宴中,约来的尽是心中怀疑之人,准备在酒宴之间暗中观察。可以收为己用者,则收罗手下,桀骜不驯者,就早些把他除去,免得在明日英雄大会上,受其搅扰。
但这般人大都是江湖老手,有着异常丰富的经验,花无欢深知自己昔年在武林中的恶毒之名这般人必将是从严防范,在酒茶之中下毒,这般人决然是不会中计,说不定还将被人当面揭穿,必得想一个出于群豪意外的办法,使群豪在不知不觉中受其控制。
花无欢知道那红芍夫人,乃是苗疆第一用蛊高手,乃与红芍夫人相商,决定了一个施毒的办法,由红芍夫人,施放苗疆最利害的金蛊毒,而且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蛊毒。
眼看将到红芍夫人施放金蛊毒的时间,却被司马乾从中呼叫阻挠,心中对他恨极,恨不得立刻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偏巧司马乾的武功,又是那般高强,高强得连八大血影化身之一,竟然也难以胜得过他,形成了一个僵持之局。
花无欢心中虽然是焦急万分,但他为人阴沉,心计智谋,超绝一时,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镇静神情,内心之中,却在苦思着对敌之策。
默查场中搏斗形势,除了亲自出手之外,只有再设法调集人手,合攻那司马乾。
但花无欢自己已和那奇毒暗器威震武林的唐太姥姥,有了先约,如若亲自出手,势必将激起那唐太姥姥出手之心。如是再行调集人手,合攻那司马乾,亦恐引起了群豪抱不平之心,形成一场混战,此又是花无欢竭力避免的事。
他沉思了良久,想过了千百种的办法,仍是想不出一种良策。
就在花无欢思谋对策之际,场中的搏斗形势,又起了极大的变化。
只见司马乾掌势变化,愈来愈见凌厉、奇幻,那红衣大汉取胜之机,也是愈来愈少,但那红衣大汉攻守剽悍,却也使场中群豪,瞧得个个震骇。
原来,那红衣大汉,早已成了败者,几次都要伤在司马乾的手中,但却被他宁为玉碎的几招还攻,解了大危,仍然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
只有在一侧观战的徐凤眠心中明白,花无欢这八大血影化身,是经过了一种特殊的训练,不但个个武功高强,勇猛善战,而且悍不畏死,司马乾和那红衣大汉的一场拼斗,虽然略占上风,但最后的结局,还是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