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竹走到马文飞的身前,停了下来,柔声说道:“马大爷,远道而来,想是十分困倦,小婢已替马爷备好了热水,可要洗澡?”
马文飞启开双眼,望了凤竹一眼,淡淡说道:“不敢多劳姑娘费心,在下自会料理,姑娘请自去休息!”
凤竹笑道:“小婢奉命侍候马大爷,不论马爷有什么吩咐,小婢是无所不从。”
马文飞心中暗自骂道:花无欢的手段,当真是卑劣的很!连美人计也用了出来,这丫头只怕是奉有严命,非得诱我上钩不可,看她之貌,不似淫.荡之人,何以竟然这般自甘下贱,我倒是要逗她一逗,看她有些什么反应。
心念一转,微微笑道:“姑娘的风姿撩人,玉润珠圆,看上去实在不像侍人之婢。”
凤竹笑道:“如果能得马爷提携,小婢感激不尽。”
马文飞道:“我要如何提携姑娘呢?”
凤竹道:“只请马爷肯在我们大庄主面前提上小婢一句就行了。”
马文飞道:“提什么呢?”
凤竹粉脸突然泛现两圈红晕,低声说道:“马爷只要在我们大庄主面前说上一句,极为喜爱小婢,那就行了。”
马文飞笑道:“这事容易,但不知他如何赏赐姑娘。”
凤竹道:“我们大庄主大方的很,他便将小婢赐给马爷。”
马文飞哈哈大笑道:“当真是大方的很,可惜呀!可惜。”
凤竹愕然说道:“可惜什么?”
马文飞道:“可借姑娘这等美艳之人,在下却无艳福消受。”
凤竹脸色一红,垂下头去,道:“侍婢身份,丑陋之貌,不配侍候马爷。”
马文飞道:“姑娘错了,若以姑娘之貌而论,那足以当得娇艳如花之称,只是在下练的是童子功,不能接近女色,只有望花惆怅,有负姑娘的雅意了。”
凤竹娇媚一笑,道:“小婢侍候马爷,只望得以常日追随左右,小婢心愿已足。”
马文飞暗道:这丫头大有自荐枕席之意,看来如果不坚决断去她的念头,只怕她心犹不死,当下哂笑道:“以姑娘之貌,娇态媚笑,不为所动者,那是绝无仅有,在下自知难以自锁心猿意马。”
凤竹轻轻叹息一声,道:“马爷既如此说,小婢再厚颜一些,也不便再多恳求马爷,带我离开百花山庄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但小婢奉命侍候马爷,马爷留在百花山庄一日,小婢就奉君身侧,听候差遣。”言罢一笑而去。
马文飞心中暗道:这花无欢果然是厉害得很,单是训练这等能言善道的侍女,就非容易之事,似这等脂粉陷阱,只怕能够逃过的人不多。
轻薄的凤竹,突然间变得庄重起来,献茶之间,无不低垂螓首,只瞧的马文飞心中好生不忍。
凤竹送上香茗细点,马文飞却不敢轻易尝试,想到那花无欢为人的毒辣,很可能在这香茗细点中渗入了无色无味的毒物,待凤竹离开之后,悄悄取出携带的干粮,略为食用一些果腹。
凤竹眼看奉上的茶点不动,也不多问,悄悄收了起来。
太阳下山时分,周雄英果然是如约而来,牵着马文飞一只手,说道:“小弟已备下酒宴,为马兄洗尘。”
马文飞道:“如此叨扰,实叫兄弟心中难安。”
周雄英道:“兄弟是久闻马见之名,今日一见,尤胜闻名许多。”
徐凤眠经过一阵调息,精神充沛饱满,微微垂首,肃立于马文飞的身后。
他虽然易容改装,但仍然不敢和那周雄英目光接触。
周雄英为人虽然精干,见及细微,但他料不到一向高傲的徐凤眠,会扮作别人的仆从,始终未多留意,牵着马文飞,直向大厅中走去。
徐凤眠紧随在马文飞身后而行,想到大厅去瞧瞧包东等是否已经混进了百花山庄。
周雄英虽然不愿马文飞随身仆从也去参与,但马文飞装糊涂不讲话,周雄英不便擅自作主,叱退马文飞的仆从。
穿过了几丛花树,到了一座烛光辉煌的敞厅中。
敞厅中盛宴早开,一张红漆八仙桌上,早已坐了四五个人。
徐凤眠目光微微一转动,看那辉煌的大厅中,只摆这一桌宴席,心下好生奇怪,暗道:这百花山庄举行英雄大会,函邀天下各方群雄,何以人数竟如此之少。
心中念头转动,人却门入厅门后面,倚壁而立。
周雄英带着马文飞走近八仙桌,说道:“诸位贵宾,今日兄弟要替诸位引见一个大有名望的人物。”
桌上四个人,齐齐抬起头来,把目光投注到马文飞的身上。
周雄英指着马文飞,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豫、鄂、湘、赣四省总瓢把子马文飞兄。”
桌上四人,三个站起身来,一抱拳,道:“久仰马兄之名,今日有幸一晤。”
只有靠北面的一个面色惨白,身穿白衣的中年文士,坐着未动,似乎根本未听到周雄英介绍之言。
马文飞扫视了那白衣文士一眼,也未理会。
周雄英对那白衣文士失礼端坐未动的事,恍如未觉,却指着三个起身作礼之人,说道:“这三位是泰山三雄,王氏兄弟。”
靠南面首位上年龄较大之人,道:“兄弟王通。”
紧傍王通而坐的大汉接道:“兄弟王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