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耳、鼻、口、目间都有紫血涌出,这正是内腑离位,心脉断裂之征,纵有灵丹妙药,也无法起死回生了。
只见王义突然睁开眼来,说道:“他有护身罡气……”说话时肌肉颤动,似乎用尽了身内的气力,一语甫落,气绝而逝。
马文飞缓缓放下王义的尸体,挥手对群豪说道:“诸位暂请各回席位。”
碎碑手王义之死,使群豪激动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听得马文飞呼喝之言后,纷纷回归原位。
马文飞目注徐凤眠,冷漠地说道:“徐兄驾临,有何见教?”
徐凤眠道:“兄弟已脱离了百花山庄……”
马文飞微带愠意地接道:“在下所知,那花无欢正派遣快马,邀约武林枭雄,为徐兄加盟百花山庄一事,大作庆祝,却未闻徐兄离开百花山庄的讯息。”
徐凤眠一皱眉头,道:“有这等事?”
马文飞道:“在场之人,大都知晓,兄弟岂敢信口胡言。”
徐凤眠心中暗道:我如若据实说明内情,虽可获得群豪了解,但陷身在百花山庄的父母,只怕有性命之忧,一时沉吟难决。
金算盘包东突然接口说道:“马兄请一旁说话,在下有几句机密之言,不便当场说明。”
马文飞略一沉吟,转身走到浮台一角。
包东大步走了过去,两人低语一阵,马文飞面色凝重的缓步走了回来,低声说道:“徐兄请!”左手伸出,把徐凤眠让向东侧一个坐位上。
马文飞目光扫掠了四周的群豪一眼,低声说道:“在下适才未解徐兄真实来意,多有冒犯。”
徐凤眠道:“兄弟不请自来,难怪马兄和群豪震动,如何能怪马兄。”
马文飞道:“今夜兄弟虽蒙与会群豪推举主事,但事实上兄弟实在自知艺难服众,才不胜人,兄弟就算愿为徐兄承担大责,只怕一时情面,也难使群豪心服。”
徐凤眠剑眉耸动,肃然拱手说道:“马兄有何见教,干脆明说了吧!但得兄弟力所能及,无不全力以赴。”
马文飞道:“眼下那百花山庄之中,正在大肆铺张,为徐兄加盟百花山庄一事祝贺,此讯凡与会之人,无一不知,兄弟就全力代徐兄解释,也是难安众心,徐兄可否暂请退出此地,等兄弟取信于群豪之后,再行派遣手下,恭迎徐兄与会。”
徐凤眠此来之意,原想相求群豪,相助救出父母,但看眼下情形,如果再留此,反将无益有害,当下说道:“既是兄弟难以见谅于人,也只好先行告退了!”抱拳一揖,转身而去。
包东、包西、玉兰、金兰,紧随在徐凤眠身后,向前走去。
彭云突然纵身一跃,拦住了徐凤眠去路,道:“徐大侠意欲何往?”
徐凤眠道:“兄弟不能见谅于群豪,不便参与机密,先行告退。”
彭云叹道:“小要饭的无能,不能取得群豪信任,也无颜参与这场大会……”
马文飞急急接道:“彭兄,不要误会,以彭兄在武林侠名,凡是在场之人无不敬仰,至于徐大侠,在真相没有澄清之前,不便参与大会,令师侠驾未到,眼下只有彭兄一人,如是彭兄退出此会,丐帮中岂不是无人参与此会了吗?事关大局,还望彭兄三思兄弟之言。”
徐凤眠道:“马总瓢把子说的不错,彭兄且不可因小失大,还是多为大局着想。”
彭云凝目沉思了一阵,道:“只因眼下群豪对那百花山庄心存恐惧过重,致形成这次僵局,兄弟名微言轻,未能使徐兄为在场群豪见重,说来惭愧的很。”
徐凤眠道:“冰冻三尺,岂是一日之寒,彭兄珍重,兄弟这里告别了。”回头大步而去。
走到那木板铺成的小道尽处,竟未见载渡之船。
包西怒声骂道:“这小子可恶的很,撵咱们不许与会,却又无载咱们越渡之船,不知这究竟是何用心?”
徐凤眠道:“我想他定有安排,包兄弟不用性急。”
包西望了包东一眼,说道:“包老大,你和那小子谈的什么,咱们就这般被人一吓而退,岂不砸了闽滇二贾的招牌。”
包东微微一笑,道:“小兄向来是不做赔本生意,你尽管放心就是。”
彭云道:“操船之人,大都是我丐帮中弟子,小要饭的用我在丐帮中的身份,要他们驰船来迎就是。”
徐凤眠道:“彭兄不可造次,我想那马文飞定有布置,咱们还是等它一会的好。”
谈话之间,遥闻一阵木桨划水之声,传了过来。
徐凤眠道:“这不是来了吗?”
凝目望去,只见一叶小船,急驰而来。
那小船很快的驰近了几人停身之处,果然,仍是两个丐帮中弟子操船。
彭云暗用丐帮中暗记,表露出身份,两个操船的丐帮弟子,立即抱拳欠身,用帮中礼数拜见。
彭云道:“你们两人把这几位送上岸去之后,立即赶回复命。”
两个丐帮弟子相互望了一眼,为首一人说道:“弟子等奉命到此操船,悉受那马总瓢把子的指令派遣,此次受命银牌舵主,但不知是否还要听那马总瓢把子吩咐?”
彭云略一沉吟,道:“此次例外,你们复我之命后,再行归还原位听候那马文飞的派遣。”
两个丐帮弟子道:“弟子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