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突然接口说道:“大庄主,贱婢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花无欢笑道:“好,你说吧!”
玉兰道:“大庄主要徐爷取得少林掌门方丈项上人头,只放徐老爷一人自由,那么夫人可是另有条件?”
花无欢道:“你听得倒是清楚得很。”
徐凤眠只觉一股怨愤之气,直冲而上,霍然站了起来,怒声说道:“如若我不答应呢?”
花无欢道:“那就只有把令尊、令堂永远留在百花山庄了。”
徐凤眠冷冷说道:“大庄主武功高强,我徐凤眠早有耳闻,今日正好领教。”
花无欢哈哈一笑,道:“我相信你,绝不会逞此匹夫之勇。”
脸色一整,冷冷接道:“你纵然有心和我动手,那也是以后的事,此刻,令尊、令堂的生死都在我掌握之中,只要我举手一挥,他们立刻将遭乱箭容身而死。”
徐凤眠抬头看那高吊半空的父母,豪壮之气顿然消失,黯然一叹,道:“那你就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花无欢道:“以少林掌门人颈上人头,交换令尊之命,也不过一命换一命,算不得什么苛刻,至于令堂,那就更简单了。”
徐凤眠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激愤,道:“还要如何?”
花无欢哈哈一笑,道:“容易多了,容易多了,只要你混入武当山去。”
徐凤眠冷冷接道:“杀了无为道长,好使武当门下恨我入骨!”
花无欢道:“你对无为道长有恩,他绝然不会防你,你只要出其不意的暗施毒手,岂不是方便的很?”
徐凤眠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黯然不言。
花无欢冷漠地接道:“咱们就此一言为定,你如若能取无为道长人头,在下立时释放令堂,取得少林掌门人的人头,释放令尊,话已出口,不折不扣。”
徐凤眠垂下两行泪水,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花无欢摇头笑道:“别无可代之策,但限期可以延长三月,在此三月之内,在下自会善视令尊、令堂。”
言下之意,如若三月之后,徐凤眠还不能取得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那就要开始加刑于徐凤眠父母。
徐凤眠心知多说无益,缓缓站了起来,强自按下激动的心情,一拱手,道:“三月限满在下定当再来百花山庄……”
花无欢接造:“令尊、令堂年迈体衰,只怕是难当刑具加身之苦,徐兄重来百花山庄,望你已取得了少林掌门和无为道长的人头。”
徐凤眠只觉花无欢每字每句,都如利剑一般,刺入胸中,全身震颤,转过身子,步履踉跄而去。
金兰、玉兰互相望了一眼,齐齐站起身来,道:“奴婢们就此别过。”
花无欢哈哈大笑,道:“两位姑娘要多多照顾和劝慰那徐凤眠,别让他气出病来,不但苦了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害了两位老人家。”
玉兰道:“大庄主但请放心,奴婢自当好生劝解三爷。”
花无欢道:“那很好,恕我不多送了。”
金兰、玉兰齐欠身一礼,转身追上徐凤眠,出了百花山庄。
徐凤眠气愤填胸,心头一片茫然,不辨方向的一阵乱定,直待走到江边,才停了下来。
金兰、玉兰,知他心头烦恼,也不敢多言相劝,相随身后而行。
徐凤眠望着滔滔江流,呆呆出神,足足有顿饭工夫之久,不发一言。
金兰低声对玉兰说道:“三爷神志似乎已经有些迷乱,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清醒才是。”
徐凤眠突然长长吁一口气,回头说道:“我很好,两位不用多费心了。”
玉兰双目眨动了一阵,道:“此时此情,必得以大智慧、大定力,应付难关,尚望三爷能够保持冷静,好在三月时光,不算太短,或可想出良策拯救老爷、夫人。”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已和那花无欢、周雄英割袍断义,以后不用称我三爷了。”
金兰道:“奴婢们叫顺了口,不叫三爷,真不知该称呼什么才好。”
徐凤眠道:“叫我徐凤眠吧!”
玉兰摇摇头,道:“这个,奴婢们担当不起。”
徐凤眠道:“彼此都是人,哪里来的尊卑之分,叫我徐凤眠有何不可?”
金兰道:“直呼姓名,奴婢们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徐爷既是瞧得起我们姐妹,奴婢就斗胆叫你徐公子了。”
徐凤眠道:“随便你们叫吧!”缓缓坐了下去。
玉兰屈下一膝,柔声说道:“奴婢身受大恩,朝思暮想,无以为报,如今老爷和夫人,被困百花山庄,照料乏人,奴婢想返回百花山庄,请求花无欢让奴婢去照料老爷、夫人,公子有金兰姐姐照顾,实在不用奴婢……”
徐凤眠接道:“什么?你要回百花山庄?”
玉兰道:“不错,我要去照顾老爷、夫人。”
徐凤眠道:“你不用多费心机了,花无欢不会答应的。”
玉兰道:“如若奴婢让他废去武功,说是奉三爷之命而来,或可得偿夙愿。”
徐凤眠摇摇头,道:“不行……”
玉兰四顾了一阵,道:“相公,百花山庄的周围,到处都有暗桩,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暗桩监视之下,奴婢之意,咱们先兜上一个大圈子,扰乱那些暗桩的耳目,再设法找一处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