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欢接道:“此事我已有了安排,不用你多费心了,上车赶路去吧!”
金兰哪里还敢多嘴,纵身跃上马车,挥动长鞭,马车疾向前面驰去。
一口气奔行七八里路,才收缰停了下来,但,她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回头看去,花无欢早已不见踪影,才启开车帘,进入车中。
只见徐凤眠仰卧车中,紧闭双目,伤口处敷有药物,流血已止。
金兰缓缓伸出手去,施展推宫过穴手法。
在徐凤眠身上推拿一阵,果然找出了几处被点的穴道。
那花无欢故意要金兰解开徐凤眠的穴道,所以下手甚轻,推拿片刻,徐凤眠的穴道已解。
但闻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望了金兰一眼,又望了望伤口处敷的药物,说道:“是你替我敷的药吗?”
金兰只好点头应道:“奴婢看三爷流血不止,擅自作主替三爷敷了药物。”
徐凤眠挺身坐了起来,道:“谢谢你……”
回顾了唐三姑和玉兰一眼,道:“唉!如若不是她们两人服有化骨毒丹,咱们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冲出重围,也用不着伤那些人了。”
金兰道:“三爷不用多想了,好好的养息一下吧!”
徐凤眠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大之事,急急问道,“我晕倒之后,那些人就没有追赶咱们吗?”
金兰道:“奴婢抱三爷上了马车,立时狂奔赶路,有没有人追来,奴婢就不清楚了。”
她心中有鬼,说话时粉颈低垂,一直不敢抬头。
徐凤眠轻轻叹息一声,道:“唉!他们心怀怨恨而来,激怒虽是难免,但那等咄咄逼人,不问皂白的神态,实在叫人有些难以忍耐。”
金兰道:“三爷也不用生气,江湖上原就是个是非圈子,置身此中,难免要被恩怨牵缠。”
徐凤眠道:“话虽如此,但他们也该问个明白才是。”
金兰道:“他们满腔仇恨而来,已很难自制,再见到证物,自然理性早失,不问青红皂白了。”
徐凤眠道:“这话不错,细细的想上一想,也是难怪他们……”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大庄主把这些和人结仇的铁证,当作礼物放在马车之中,岂不是存心陷害我吗?好叫我有口也无法分辩清楚,这办法当真是毒辣的很。”
金兰轻轻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徐凤眠仰脸望着车篷,自言自语地接道,“我徐凤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百花山庄的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呢……”
金兰黯然接道:“三爷虽然武功高强,但也不能和天下武林人物为敌,该想一个法子,解释一下才好。”
徐凤眠道:“铁案如山,证物齐全,要我如何一个解释说法呢?”
金兰道:“那位枯木大师,颇能了解三爷处境,三爷最好能和他商议商议。”
徐凤眠道:“我有两位兄弟,可惜不在此地,这两人声望地位,都足以担当此事。”
金兰道:“三爷恕奴婢多口,不知你那两位兄弟是何许人物?”
徐凤眠道:“闽滇双贾……”
金兰失声惊叫道:“闽滇双贾,好像听人说过……”
徐凤眠道:“这两人武功高强,而且阅历丰富,江湖上宵小诡谋,都无法逃出两人的法眼,只可惜两人不在此地。”
金兰沉吟了一阵,道:“三爷有着这样两个帮手,应该早些寻着他们才对。”
徐凤眠道:“如何一个寻法呢?天涯辽阔,人海茫茫,事先又没有约定好……”
金兰接道:“不知三爷和那闽滇双贾可有约定的暗号吗?”
徐凤眠精神一振,道:“有啊,不是你提起来,我倒是忘了。”
金兰道:“那就好了,三爷沿途留下暗记,指示行踪,要那闽滇双贾赶来相会就是。”
徐凤眠脸上的欢愉之色,突然消去,叹道:“若是两人不从此地经过,留下暗记,也是枉然了。”
金兰道:“只要闽滇双贾门下弟子能够看到,定可转告两人。”
徐凤眠道:“可惜两人没有弟子。”
金兰道:“事已至此,三爷也不用太过忧苦,闽滇双贾名头甚大,纵然没有弟子,亦必在江湖上布有眼线,能够识别暗记。”
徐凤眠道:“好吧,不论那闽滇双贾能否瞧到暗记追来,此事总算聊胜于无,你驰车赶路时,当心一些,凡是岔道路口,就停下车来,告诉我留下暗记就是。”
金兰应了一声,不敢回过头来,只因她心中矛盾异常,不知是否该把花无欢到此之事,告诉徐凤眠,生恐徐凤眠瞧出了自己的心中有事,不敢和徐凤眠相对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