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那蓝衫人冷冷说道:“徐凤眠,出来啊!可是害怕了吗?”
徐凤眠道:“二哥闪开!”身子一闪,呼的打个转,从周雄英的身侧翻了过去。
周雄英伸手一把,竟然没有抓住,不禁吃了一惊,道:“这是什么身法?疾如闪电,诡奇莫测。”
红芍夫人一皱眉头,低声对宇文邕道:“这徐凤眠的武功很高,周雄英只怕是望尘莫及,单看那闪身一转的身法,似已得上乘武功神髓。”
宇文邕启齿一笑,道:“这徐凤眠似乎甚得那花无欢的宠爱,如果伤在那个徐凤眠的剑下,花无欢绝然不肯罢休。”
红芍夫人急道:“不错啊!”
说完,她忽一挫柳腰,一式“海燕掠波”,呼的一声,由周雄英头上飞了过去,落在徐凤眠的身后四五尺处,说道:“小兄弟!放心动手,做姐姐的替你助阵。”
徐凤眠已看到蓝衫人的身手,凝神对敌,心无旁骛,右手拔出背上的长剑,蓄势待攻,虽然听到了红芍夫人之言,却不愿分神答话。
那蓝衫人脚下不丁不八,但两道眼神,却暴射出森寒的冷光,凝注徐凤眠,眉宇间,笼罩着一片杀机。
双方对立相持良久,那蓝衫人仍不拔剑。
徐凤眠忍耐不住,说道:“阁下为何不拔剑进击?”
蓝衫人不理徐凤眠的问话,只是圆睁着双目,不停的上下打量。
他似是要从徐凤眠那仗剑防守的架势中,找出破绽,以便一剑致命。
徐凤眠暗提真气,已如满月之弦,但那蓝衫人仍是不肯拔剑出手,但脸上煞气却是愈来愈浓。
红芍夫人似乎已看出,双方都已把功力提到十成以上,正在找寻对方的破绽,出手一击,定然是石破天惊,必有一伤,细看形势,竟然找不出自己有下手之处,不禁心神微震,暗道:原来这两个徐凤眠,都是身负绝技的高手。
徐凤眠究竟是对敌经验不足,面对强敌,不知蓄力自保,却把真气遍行百骸,已成了欲罢不能之势,双方如再相持下去,自己只有冒险一击了,否则那提聚的真气难以宣泄,势将凝成内伤。
那蓝衫人仍是那样不丁不八的站着,似是毫无准备,但如仔细看去,立可发觉那竟是一种极深奥的起手之式,不论从哪一个方向进招,他都可凌厉绝伦的反击过来。
时间,在沉默中悄然过去,但沉默中却充满着杀机,紧张得使人窒息。
双方又相持了大约一盏热茶工夫,徐凤眠全身突然微微的颤抖起来,脸红如霞,衣袂无风自动。
那蓝衫人的神色,也是愈来愈见凝重。
琴剑二童已看出形势不对,缓缓的向后退去。
徐凤眠虽然仍无法找出那蓝衫人防守之势中的破绽,但已然无法再忍耐,突然一振长剑,剑花一闪,幻起了一片寒芒,连人带剑直冲过去。
但见那蓝衫人手臂一招,迅快绝伦的拔出了背上长剑。
寒光交错,剑气漫空,人影闪动中,响起了一声金铁大震,两条相接的人影,突然又分散开来。
两人这交手一击,快速无比,快得连周雄英和宇文邕都无法看得清楚。
定神望去,只见两人仍是相对而立,但中间已然相隔了七八尺远。
徐凤眠脸上的红霞已然褪去,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手中握着一柄断剑。
再看那蓝衫人手中的长剑,也断成半截,眉宇间杀机已消,代之而起的是隐隐的困倦之容。
原来两人电光石火的交手几招,剑法是各极其妙,功力上半斤八两,手中长剑,一齐震断。
那蓝衫人望了徐凤眠一眼,突然投去手中的断剑,冷冷地道:
“阁下的剑道,果然不凡,一年之内,在下当造访百花山庄领教。”
回顾了琴剑二童一眼,道:“咱们走!”当先转身,疾奔而去。
琴、剑二童紧随身后相护。
周雄英眼见蓝衫少年和琴,剑二童渐渐远去的身形,一皱眉头,低声对宇文邕道:“这人的武功不弱,今日如放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宇文邕似是早已洞悉了周雄英话中之意,冷笑一声,道:“周兄何不追上去杀了他,斩草除根?”
周雄英暗骂一声:好个老奸巨猾的东西!大步走了过去,伸手在地上捡起红芍令旗,说道:“敝庄主既传出了红芍令谕,想必有紧要之事,咱们得早些回去了。”当先带路,急奔而去。
四人急着赶路,一口气奔回百花山庄,直入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