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轴是一幅画。
画里画着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
正坐在金銮殿上早朝。
文武百武位列两侧。
更为奇特的是。
画里的主角长相居然与自己一模一样。
这就有点奇了?
难道,这皇帝和自己很像。
要不是知道自己的老家在睦州龙眼山。
家里还有老姐。
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人的亲生儿子。
皇帝、我、柳飘飘、玄阴教。
方十三脑中突然莫名地这些东西。
隐隐之中有些东西似乎要浮现出来。
玄阴教总坛在哪里不知道。
但是听柳法王说,他的分堂已经开遍了三国。
方十三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思着。
想到了柳飘飘。
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想到了李大哥救自己性命的情景。
......
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想到李大哥教自己武功的事。
自己不爱学武,却喜欢闯荡江湖。
就像柳法王一样。
柳法王是真的无意之中来到方家村的吗?
方十三脑中突然莫名地闪过这么一个问题。
如果不是,那她来方家村干什么。
如果是,那我......
方十三越想越不敢想下去了。
算了,不管了。
方十三把那卷轴卷好,放了回去。
然后盖好。
消除一切痕迹。
拿着火把下山找刘补遗。
经过一棵桃子的时候。
上去饱饱地吃了几个,然后折上一枝桃子下山去了。
......
且说,刘补遗在洞里等方十三的时候。
洞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话语。
紧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刘补遗内功精堪、耳聪目明。
虽然旁边有龙潭瀑布的水声。
但隐约地听出这阵脚步声共有五个人。
其中一人,起落之间步履轻盈显然是练过内家功夫。
其他的都是普通人,未练呼吸。
也不知这几人是谁,来此做什么?是敌是友?
我先不作声听听他们再做打算。
刘补遗盘起了双腿,闭目凝神,气运三匝。
耳边的脚步声便更加清淅起来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如莺语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肥,这里便是你们刚才说的璇玑石了?”
刘补遗心中暗震,这声音好熟啊!
哪里听过?
对了对了!就是与方十三演戏的那个小狐狸精了!
这小狐狸精一会儿哆声哆气。
一会儿跟鸟一样叽叽喳喳的。
她们来这里干什么?
莫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
想到这里,刘补遗连忙站了起来。
躲在避光的地方。
身子紧紧地贴着冰冷的石壁上。
刘补遗刚站好。便听一个温和厚重的男声不徐不急说话。
“表小姐,你听到那瀑布声了么?我们绕过前面这一片小竹林便就是了。”
停了停又道:“七佛儿,你先把灯给灭了——”
“为什么——现在天不是还没有大亮吗!”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应道。
“现在天虽然还没有大亮,但我们走慢点也可以看得清楚,
一会儿转过这片竹林便是宽阔的地方,
也不知道十三现在怎么样了?逃出了没有?
我们这番举灯在宽阔之地是很难隐藏的”。
那温和的声音轻轻地解释着
“哦——明白了,我这便熄了它。”
那粗犷的声音有些敬畏地应道。
听了几人的对话,刘补遗便明白了这几人大慨的姓名了。
原来,那小狐狸精是杨家的表小姐。
那温和厚重的声音,估计就是她们口中的方肥了。
这人倒不可小觑。
听他说话不急不燥,有条有理。
显然是个睿智之人。
不知与那小坏蛋相比怎样?
而那粗犷的声音应当便是方肥口中的七佛儿了,就不知还有两个叫什么名字……
刘补遗正在思忖间,便又听到那小狐狸精的声音咒骂地传了过来。
“你们后来怎么把牛弄上来……”
这真是天助我也。
刘补遗心中暗喜,原来那小坏蛋说得故事是真的。
这回他倒没有骗我了。
刘补遗这一分岔,便漏掉了那小狐狸精后面的话了。
想着自己要出洞还得听完那“牛入洞窟”的故事。
于是,便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那时候十三没有在,当时应该在龙潭洞里!是不是啊五佛儿?”
一个大嗓门嚷嚷道。
“是的!后来还是我去叫的呢——”一个小孩的声音应道。
“后来呢?”小狐狸精追问道。
“俺们跟方军师就想了一个办法,俺了、七佛儿还五佛儿都去剥树皮,剥了——对了五佛儿俺们总共剥了多少颗树?”
“方大牛,你小声点不行啊!这空山人语响你不懂?”那温和的声音轻轻地责问了一下。
“是是是——俺习惯了,那有你方军师懂得多。”
方大牛话虽这么说,但声音果真小了很多。
刘补遗心中恼怒。
你这蛮汉你说故事便说故事,总来问些乱七八糟的无关紧要的事儿。
你最后直接说成粗绳便得了,还罗里啰嗦跟老太婆一样。
刘补遗心中这么一想便又没听见那五佛儿到底回答了没有。
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孩最终是剥了几颗树?
这心中无怨无故突然又多出了一个不解的问题。
梗在心里终究是不舒服的。
刘补遗狠得玉牙咬的咯咯直响。
“后来是三叔公下到洞里的,
他负责把树皮绑定牛角、牛腿、牛身。把牛捆成一个大网兜,
俺们几个力气大的在上面拉,起初还好拉。
可是到洞口时,那洞口太小,牛要出来只能是竖着上来,是不是啊方军师?”
方大牛问道。
“是的,可这么一来得调整位置,让牛头先出来,
只是你们这般蛮汉不懂得调整,便把树皮给磨破了。
这牛最后又掉下了,摔断了两条后腿。”
方肥有些叹惜地道。
“你们这些笨蛋,你们不会回去找钱叔拿粗绳,
用什么树皮,那能比吗?这下可好了把牛摔坏了!”
那小狐狸粗表小姐一听到那牛摔断了腿,便大声骂起来了。
“表小姐,你别骂了!我们不是怕被钱管家骂吗。”
五佛儿可怜惜惜地应答。
那表小姐讥笑一声:“你们这样就不怕给钱叔骂了?”
“钱管家后来也没有骂我们,他自个儿就气走了!”方肥轻轻地笑道。
刘补遗听到这里,见他们又把问题给绕开了。
气得差点儿没把洞底给跺烂了。
可是心里却又想到这钱管家听说是一个对长工、佃户即苛刻又心狠手辣之人。
他怎会不骂呢?真是奇怪!
这个问题倒是没有梗在心里,因为表小姐已经帮他问了出来了。
只听那表小姐惊讶地问道:“咦!你们摔断了牛腿,钱叔不骂你们,为什么?”
“那是后来我去陈硕真古洞找十三去了——”五佛儿骄傲地应道。
“又是这个小坏蛋,不知道他最终使了什么法儿把牛给弄上来的?”
刘补遗心中想着,脑中不由地浮起那小混蛋可恶的笑容来。
那表小姐终于听到五佛儿去叫自已的心上人,顿时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十三他来了么?他后来是怎么办到的?”
刘补遗躲在洞里见听到关键之处便也竖起了耳朵,屏住了呼吸。
生怕漏掉一句半句。
五佛儿虽是小孩子,但口齿伶俐吐词清淅,说起话儿要比那方大牛蛮汉强了不少。
“十三来了之后,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溅了出来了,笑得我们都有些莫然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