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宁恼羞成怒是因为王寘在她面前,就没提过一句有关于他家里人真实情况的话,而他家里人却对她的事情一清二楚,这种被无形中排斥在外的感觉,让她心里头不舒服。如果王寘知会过她一声,她或许会欣喜会高兴,可是完全没有。
好在王寘脑瓜够转,这么多年在社会上周旋不是白混的,眼珠子一眨的功夫,他就想明白陶安宁到底在别扭些什么,他立马放下所有架子,姿态摆到最低,小声服软道:“安宁,媳妇,你别生我的气啊,我当时真的是情非得已。我一方面要顾忌着赵五那头,生怕引起半点风吹草动,另一方面还要跟所有亲近的人保持距离,生怕牵连到你们。”
王寘那副样子,捧着心口,说话黏黏糊糊,还带着点撒娇渴求的味道:“我急着让我老叔和家里头说咱们这事,是因为我对你,对咱们这段感情是认真的,不是瞎闹,不是乱搞,我想和你在一起,是想和你结婚,过一辈子,不是玩玩就算了。”
陶安宁扭过脸去,不看这人:“你还知道是要和我结婚,过一辈子,你还不和我说实话。”
听出来陶安宁话音儿里的一丝软意,王寘悬在心口的一颗心这才稍稍落了地,他盯着陶安宁认真的说:“我和你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一直瞒着你,其实我这心里头也特别不是滋味儿,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欺瞒的人,就是你。”
陶安宁跟他眼对着眼:“你现在能跟我说了?”
王寘一眨不眨的盯着陶安宁,郑重点头:“能,我全部都告诉你。”
王寘用了一整晚的时间,从他考入警校开始,沿着记忆的轨迹一点点一滴滴和陶安宁一起分享了十多年前那个青涩正直,自着恋,耍着帅,风华正茂的年轻预备警官的成长记事。
陶安宁慢慢听着,认真仔细的重新了解认识了这个真名叫王寘的男人。
王寘从小时候起,家里头生活条件就很好,环境使然,他的生活一直平稳顺遂。一路从小学到高中,念的都是省重点。
他学习成绩拔尖,模样长得帅气,家里条件又好,校内校外都很受关注重视。按照他父母为他做的正统规划,他应该按部就班考名校,考公务员,或者出国镀金,回来进入知名外企工作。
陶安宁插了一句嘴问:“那你后来怎么去考警校了?最后还当了警察。”
警察虽然也是公务员,但是明显跟王寘父母为他所规划的职位相差甚远。
王寘伸手搂住陶安宁,两个人依偎在一处靠坐在沙发上,王寘叹了口气,说道:“受我老叔影响呗,我从小跟着他长大的,从小时候起,我在写作文时,我的理想都是成为一名警察。”
陶安宁不知不觉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完全倚进王寘怀中,又问道:“那你爸妈呢?”
王寘说:“我爸我妈那时候都忙,她们那种机关单位忙起来简直连家门都顾不上迈一步。我平时上学放学都是自己走,后来我老叔调到省局,离我家近了,就干脆吃住在我家,平时都是他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