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队惦记着王祈亮是个优秀人才,虽然当初没有缘分失之交臂,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欣赏喜欢这人。王祈亮是想着邵队跟王副局两人争强好胜了大半辈子,这两人都是业内楷模标兵是他的榜样,他敬重爱戴这人。
邵队情真意切道:“亮子,这么些年,你不容易,但是你别心急,那几条漏网的臭鱼烂虾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祈亮说:“我知道,别说现在已经看到希望了,就是当初两眼一抹黑那会儿我也一直坚持着呢,我能挺住。”
邵队说:“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将来复职了,肯定前途无量。”
王祈亮笑笑:“没错,肯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两人话赶话,酒越喝越多,情绪也越来越浓郁。
邵队那晚是有点醉了,眼圈发红:“我太能理解你的不易了,我当年有个兄弟,特别铁的能交命的兄弟,就是折在了九爷手上,我那时候太年轻,太冲动,违反了纪律,这才被从省局下放到这儿,但是我不怨,也不后悔。”
“你知道九爷那个瘪·犊·子为什么右手少半截么?就是我开枪打的,要不是他躲的快,我应该打中他肚子的,正好一枪给他开膛!”
“这么多年了,我就一直遗憾这件事情来着,我怎么就没一枪毙了他呢,让他多活了好几年。”
“亮子,你是好样的,你们当年潜伏的几名同事都是好样的!”
邵队一字一句,带着酒气。
王祈亮动作一滞,怔怔看着邵队,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王祈亮捏着杯子的手轻轻晃了晃,很多一直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在这一刻突然醒悟。
难怪当年王副局亲自去学校找他密谈,让他接受潜伏任务,难怪王副局每次提到九爷等人总是一副血海深仇咬牙切齿的模样,难怪王副局每逢那个特殊的日子总会独自一会灌酒买醉,也难怪王副局为什么每每提到邵刚总是带着隐隐的愧疚和感激。
王祈亮拿起酒瓶给邵刚倒满杯,脸因酒意而发红:“邵叔,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亲自去给你那位朋友扫墓了。”
邵刚不等碰杯,一口喝光杯中酒,面红带喘道:“没错,用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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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邵刚一家三口,陶安宁拉着醉意朦胧的王祈亮问:“你和邵队聊什么了?都把人给说哭了?”
王祈亮伸手一抹脸,摇了摇头,嘴唇紧紧闭着,眼眶里眸光恍惚闪烁。
陶安宁见他不答,晃了晃他胳膊,重新又问了一遍。
王祈亮依然是摇头,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陶安宁无奈,叫着陶康康,两人费劲巴拉把王祈亮扶到折叠床上,拽掉鞋,盖上被子。
陶安宁小声嘟囔:“酒品还挺好,喝醉了也不闹人。”
另一头,邵队媳妇踢了邵刚小腿一脚,恨恨骂道:“保密个屁保密!你赶紧把鞋给我脱了,看看你那脏鞋底把地板都给踩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