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宁窘了,睫毛簌簌的低垂,不接话。
王祈亮瞧着陶安宁的耳垂慢慢发红,那两只模样精致的薄薄的耳朵,被窗外透进的晨光打成透明的殷红色。
陶安宁耐心的喂着王祈亮吃完饭,又特意领着陶康康去三楼骨科看望徐婶。
陶安宁去的挺早的,病房里,只有徐婶自己躺在床上。
徐婶看到陶安宁拎着两兜东西,立马板着脸训人:“你人过来就行了呗,还买什么东西,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乱花钱!”
陶安宁笑着把东西放到床下面:“我也没买什么,就是点水果,还给你带了点我昨天蒸的枣馒头。”
陶康康机灵嘴甜,凑到病床前面,关心询问:“徐奶奶,你好点了么?”
徐婶一看到陶康康乖巧的样子,就笑了:“好多了。”说着,抬头跟陶安宁说:“是亮子告诉你的吧,我都和他说了,让他别跟你说,这孩子,真是的!”
陶安宁挨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又拉过陶康康圈在怀里,怕他不小心压到徐婶输液的胳膊,随后才说道:“亮子昨晚上出事了,他离开医院时,在电梯间遇到有人持刀行凶,为了救人被歹徒一刀捅在了后腰上,他自己也住院了。”
徐婶当时就急了,攥着陶安宁,死活要挣扎着去看看王祈亮,被陶安宁好不容易才劝阻下来。
徐婶眼圈都红了,一个劲夸赞王祈亮:“哎呦,亮子这人是真不错,不但心眼好,热心肠,而且还敢于跟歹徒搏斗,他这是觉悟高!连我家向荣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安宁,亮子这人实在可靠,是个好男人,真的,你婶子我看人这么多年,就没走眼过,将来啊,谁要是能有这个福气嫁给他,肯定不会受屈儿了,他这样的性子肯定特别会疼人。”
徐婶说着说着,语调就变了,一副保媒拉纤的样子,殷殷劝导陶安宁:“安宁啊,像亮子这样的好男人,真挺不好碰的,你们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就真的对他没感觉么?”
陶安宁白白净净一张脸,立马胀得通红:“徐婶,你这都扯哪去了,我和亮哥,我们,我们其实没什么的。”
徐婶一针见血的说道:“没真正在一起之前,都嘴硬说没什么,我当初跟你叔在一起那会儿,也说没什么,后来还不是结婚过一块去了。”
陶安宁哑然,面上因着徐婶的一番话,臊红了脸,快速偏过头,不让对方捕捉到自己闪烁游离的目光。
自从知道了王祈亮也住进医院之后,徐婶一天打发自家老伴过去好几趟,亲自搀扶王祈亮去上厕所。
王祈亮哪敢真让老爷子扶自己,挣扎着要自己去,结果没掌握好力道,到底把伤口给绽裂了,殷虹的血把上药的纱布都给染红了。
护士赶过来,想起昨个晚上王祈亮自己上厕所的事情,立马火了,劈头盖脸把一屋子人狠批了一顿,严重警告陶安宁这个家属,病患目前是不允许自己下床的,至少要休养三天,等伤口完全结痂之后,才可以自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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