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沐白注视着朱竹清漂亮的黑色眼睛，他很难想象朱竹清竟然会一语中的。
虽然他并不是要纳妃。
但感觉，情况比他真的要纳妃还要糟糕。
“母妃跟我说，你不应该只有一个太子妃，未来也不应该只有一个皇后。”朱竹清毫不退缩地看着戴沐白的重瞳，她说，“就像父皇与母后成婚之后，还娶了母妃，丽萨母妃，林母妃以及其他女人一样。”
“我和父皇不一样。”戴沐白坐在她身边，肃然道，“你和母后也不一样。”
“我一直在追赶你的脚步，我一直想证明自己配得上你，我一直希望你只爱我。”朱竹清与戴沐白错开视线，“直到我看到三哥看小舞的眼神，直到我看到奥斯卡看荣荣的眼神。”
唐三看小舞的眼神里，是毫无保留的，干净纯粹的呵护与疼爱。奥斯卡看向宁荣荣的眼神里，也是此生唯一的专注。
“而你看我的眼神，永远都带着一种我不想理解的感情。”
戴沐白看她的眼神，从两年前重逢开始，便始终带着愧疚。
她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戴沐白会对她感到愧疚。
戴沐白把魂灵们都赶走，并且切断了与它们的联系。
“你知道了？”
虽是问句，戴沐白却语气肯定。
朱竹清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
她当然会知道戴沐白为什么对她感到愧疚。
“我不知道。”朱竹清冷漠地否认。
“你很好，聪明，漂亮，贴心，勤奋。”戴沐白把双手搭在膝盖上，他手指交叉，大拇指相对，弓着腰，看起来严肃却又漫不经心，“我很喜欢你。”
除了反射弧稍微有点长，加上性格有些冷淡之外，朱竹清没有任何缺点。
他喜欢这种女孩。
因为不需要太为她操心，也不会被她折腾。
“那是为什么？”朱竹清依旧低着头，声音倔强地冰冷。
“她很漂亮。”戴渣男说道。
“只是，因为这样？”朱竹清的话语有点哽。
“她很可怜。”戴渣男补充道。
朱竹清把全身都缩在椅子里，她埋着头，肩膀轻轻地抖动。
“我一直在想应该怎么告诉你，”戴沐白拄着膝盖捏了捏眉心，“或许我应该永远都不告诉你这件事。”
“但这对谁都不公平。”
戴沐白扭头看着缩在椅子里小小一团的朱竹清。
“我不会抛弃你。”戴沐白说，“但我也没办法抛弃她。”
“我告诉她男人都是花心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我甚至都不敢跟你说出真相。”
“我怕自己在你心里的好形象完全崩塌。虽然迟早会塌。”
戴沐白仰头笑了笑，他起身，走到朱竹清面前，蹲在她的椅子前：“你可以恨我，怨我，甚至拿刀砍我，但你是我的。”
戴沐白伸手摸了摸朱竹清的脑袋，笑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一个好男人。如果你真的无法接受的话，趁我睡着给我一刀是最好的选择。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房间。”
“为什么？”朱竹清抬头，小脸藏在膝盖后面，满脸的泪水。
“你为什么要喜欢别人？”
戴沐白脸上的笑容凝固。
他喜欢千仞雪吗？
当然。
但最初只是馋人家身子罢了。
比起偷窥，戴沐白还是想要正大光明地拥有她。
而且他有那个资格。
戴沐白突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三妻四妾的资格，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地去招惹千仞雪。
“我很抱歉。”戴沐白看着朱竹清水蒙蒙的眼睛，说道，“你可以不原谅我，甚至可以报复我。”
戴沐白起身，他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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