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余招之后,樊於期双手握剑,宛若闪电一般凌空激射而下,长剑于空中花划过一道美丽的圆弧,剑光激射,就像是天边的流星一般。
荆轲却是将长剑竖起,真气灌注,至此出去,两把长剑的剑尖抵在一起,铿锵之声传来,只见得虚空之中的涟漪如水波一般荡开。
荆轲还站在原地不动,但是樊於期却是一个空翻,落地的时候还退出去几步。
“多谢荆兄留手,其实樊某也明白,二十招的时候,荆兄就有机会赢我的了!”樊於期说道。
荆轲道:“此事不一定会成功,所以我不能强求,至于如何选择,一切都看樊将军的了!”
樊於期目露沧桑之色:“樊某的心早就死了,剩下的这幅躯体,与干柴木枝无异,若是你能杀了秦王,那就是为樊某报仇了,若是不能,樊某也死而无怨,这颗头颅给你了!”
樊於期说完,将长剑一横,剑光闪过,脖子之处鲜血横洒,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荆轲见得樊於期这般慷慨,一时间却是有些手足无措。却在这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是太子丹到了。
“荆兄,你······”太子丹见得樊於期的遗体,眼中泪水忍不住流出。他曾经在秦国做质子,那等尴尬的身份,秦国人会取笑他,侮辱他,也只有樊於期将他当做朋友。
樊於期攻打赵国不利,秦王不问缘由,便派人杀了他的全家,还要他的头颅,他为了报仇,躲到燕国。
当时太子丹就已经下了决定,只要樊於期不想走,只要自己还活着,便会保住樊於期的。如今樊於期,只是一具尸体,躺在湖水边上,这像是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殿下勿要伤心,樊将军是自愿赴死的,他说过,只要能报仇,他的头颅便给我!”荆轲说道。
太子丹怒声道:“可是我曾经答应过他,只要还在燕国之内,我便保他无恙,现下是我食言,荆兄你可明白?”
荆轲轻声说道:“如何不明白?一切皆为燕国大业。”
“一切皆是为了燕国大业,为了燕国啊!”太子丹忽然嚎啕大哭,他发现自己虽然是燕国的太子,是一国储君,可是却活得半点都不痛快。
秦国太强大,秦王狼子野心,欲要吞并六国,而他要抱燕国,便要牺牲一些东西。这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当下他心里面苦涩到无以形容的地步,失魂落魄的走开了。
荆轲目送太子丹离开,过去良久回过神来,他将樊於期的头颅砍下来,用盒子撞上。而后就地将樊於期的给下葬了,在他的坟前磕了几个头,喝了一坛子酒,直到夕阳落山,这才回去蓟城。
蓟城的城门已经关上,但如今荆轲与太子丹的关系,已然是天下皆知的,当下看守城门的人为他打开门来。荆轲走进城中,只见得家家户户的,已经开始用晚饭了,而他,却是有几分醉意,有些不愿意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