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筱闻言，才抬头，打量着霍然。
她曾经以为，霍然身体好的很，却万没料到有这样的一天，看着骨瘦如柴的霍然，她不免心生悲痛，开口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褚凝识趣的出了病房。
“你知道我是多要面子的人，这辈子就围着你转了，哪能让你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跟着我一块受苦？”霍然笑笑说，这笑是真心的。
这么多天，霍然每天都在脑子里想着肖筱，回忆着他们的过去，照片和素描，看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真的见了肖筱，思念得以排解，霍然周身都觉得有力气了。
“你对我一直都这么没信心。”
“我是对自己没信心啊，筱。你配得上更好的人生，而我终究没办法陪着你披荆斩棘，我不愿意拖累你。
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怎么会舍得离开我，那我们的痛苦就翻倍了，你还能活的好吗？我不忍心啊，所以让你对我死心，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肖筱冷笑了一下，这样的逻辑也就霍然能想得出来，她不免有些激动：“你真是言情片看多了。
现在呢？我一样知道了真相，我一样痛苦，甚至更痛苦。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还能陪着你享受享受人生，这算多大的挫折啊？病治好了，咱俩还能携手看夕阳，治不好，那我几年之后，也是好人一个，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要痛苦一辈子？
现在好了，我嫁了别人，怀了别人的孩子，面对着前男友的款款深情，你让我是陪你享受人生啊，还是撒手不管你啊？”
霍然没想到肖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仿佛又找到了那个动不动就开口教训人的姑娘。
他笑了笑，露出好看的牙齿，说：“知道你幸福，我就很高兴了。
我这病，治不好，我也不想白费力气。
现在你顾好自己就行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我哪用你照顾？”
肖筱一下想起，她曾经说过，这样笑起来的霍然，真好看，可是现在，她再也说不出口。
“易水寒对你还好吗？”半饷，霍然看着肖筱说。
肖筱点点头，答：“很好。”
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说什么，说多说少都不合适吧？
“那就好。”霍然也沉默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着，没有再说话。
曾经你侬我侬，在一起就说话停不下来的两个人，此刻真的像极了陌生人。
因为说开了，肖筱的心绪也疏解了些，她看着霍然说：“好好治疗，多活一天也是好的，我的孩子生下来，认你当干爹。”
霍然笑笑，心里苦苦的，却也泛起了一丝甜。
“好，我答应你。”霍然终于明白，从得病到现在，他根本没有真正接纳过自己。
第一时间他想到的是瞒着肖筱，不想拖累她，不想让她见到自己狼狈不堪的一面，现在，他觉得肖筱的一句话，让他的生活有了指望，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啊。
多看一眼他的姑娘，也是好的。
霍然回到病房，难得了露出了笑，会心的。来送饭的霍母，都呆愣了，她的儿子自从生病，什么时候这样笑过？
“儿子，今天感觉不错？”霍母放下餐盒，问。
“挺好的，妈，我在这没什么事儿，你就让我爸回去吧，公司还那么多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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