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飞月和方山常常在游猎的时候互相讲故事。方山讲收妖的事,鱼飞月讲小时候跟着父母收妖的事。
“没想到你真的收了这么多徒弟。”
“这么多徒弟里,我最钟意小云,这孩子意志坚定,想法独特,以后一定有所成就。”
鱼飞月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有一个小徒弟。”
方山有些惊讶。
“她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头发是卷卷的,红色的,很调皮,但也很乖……”
鱼飞月的眼前映出第一次见逢春的样子,自己本来是不打算收徒的,但是她一副鬼精灵,夸得她脸红耳臊的,她还没见过那么不害羞的小姑娘呢,后来没禁住软磨硬泡,还是妥协了,“如果她能和小云认识,他们一定能谁也不服谁打起来。”
逢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她人呢?红头发的舞姬,好像很特别,应该很出名吧?”
“她只是来学舞的,并不是舞姬。我感觉她好像不是人……好像是……像是仙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哦?你怎么有这样的感受?”
“夏季炎热,那时候我还不算明月楼花魁,屋里没有人送冰解暑,我常常半夜热醒,看到她在驱使那一团灯火变成冰火,熊熊燃着冰气,吹着风。有时我以为是梦,但是谁又会常常做同一个梦呢,何况春儿走后,我也再没梦见过这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鱼飞月灼灼眼光,讲述着她和逢春的故事。逢春眼眶含泪,愧疚非常,凡人生命短暂,自己在师傅生命中占据了少许几年时光,对自己而言不过弹指挥间,对她来说却是长长的岁月,忘不了的人,如果自己能常常来看她,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年轻就……
“命自有天定,你我如此,人亦如此。”
逢春泪花满满转头看看司战,真烦人,他好像总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伤心难免,但这不是你的错。”
司战坚定地看着她,大大的手抬起,迟疑片刻,覆上了她的头,揉了揉她红色的卷卷的头发。
夏萤流火,万物蝉鸣,树林微风涌动,叶动,尘动,阳光动。
“师傅师娘!”小徒弟小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小孩从林子深处慌张跑了出来,“师傅师娘!出事了,那边有一个大洞!洞里有超级大的妖怪,大师兄和师弟们被困住了!”
两人赶紧在小棋的指引下往洞里跑,拨开丛生的植物,洞口也只有一人大小,方山质疑道,“这洞算什么大?”
“师傅,你进去就知道了!”小棋急的快哭了。
一个一个钻进了这洞,可真谓之豁然开朗,人在其下如蝼蚁,洞中熔岩流浆如注暗流涌动如河,往里走传出小徒弟们呼救的声音,方山赶紧跑过去,面前的巨兽却让他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