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偏偏就是这么一点火花,点起了汹涌大火。
游行队伍的示威武器从臭鸡蛋,小石头,砸人窗户变成了投掷燃烧瓶,有害的臭毒气,激光笔照射眼角膜等等。
他们越闹越凶,瘫痪了小镇的正常运转,甚至连续烧毁掉三座超能力者居住的木屋。
未来的一周里,警察人手不足,明显压制不住壮大的游行队伍。
这些人与其说是游行示威,不如说是暴徒抛开道德束缚,将痛苦分享给其他无辜人。
最终,苦不堪言的超能力群体终于决定搬离小镇,去没有人类的地方过活。
他们单纯以为搬走后就好了,现实却是狠狠给出一巴掌。
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那一天,阴沉的天空,孤零零的大树,吊着一具幼童尸体,背后被人刻下‘血债血偿’。
这个幼童叫安比,曾是一个喜欢笑的小男孩,深受同龄人喜欢。
可惜当他被检查出超能力者的身份时,一切都变了,恶意,暴力,威胁,恐吓......小小的年纪,承受着大人都未必承受的黑暗。
“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这是爸爸告诉我的。”安比没被打倒,他微笑面对生活。
——只是生活吞噬了他。
是谁下手的已经不重要了,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凶手。
一起命案,一个充斥着中世纪野蛮血腥的手段,令游行事件彻底变质。
超能力者们愤怒了,他们不想忍了,他们不想再憋屈了,他们选择反抗,亲手争夺生存的权利。
直至六月初,战斗一触即发。
那是一场惨烈的菜鸡互啄,没有谁能以一敌百,手枪,水果刀,超能力来回交战。
当天死了很多人,二十二个超能力者,十三名普通人。
紧接着,一直销声匿迹的记者犹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大肆报道当天事件。
他们扭曲文字,隐瞒了超能力者的伤亡,详细报道普通人在和平游行中是怎么受到攻击,他们甚至忽略游行内容或者干脆直接美化它。
一个月来,黎安如同一名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用镜头拍下发生的所有事情——执政官的演讲,游行者狰狞的脸面,安比灰暗的死亡面容,燃烧的木屋,争斗的两方人,躺在广场上用白布披盖的尸体。
谁是真正的受害者呢?
谁又是真正的造事者呢?
一切的一切,过错源于何处?
貌似无法探究,又貌似应该丢给罪门。
问题是,造成眼前局面的仅单单是因为罪门的所作所为?
未必是。
有人说过:当一场雪崩出现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当漩涡成形时,海流亦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