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承徽已经不用太过担惊受怕了呀,在这里,就算是太子妃也没有掌握杀死您的权力,”柔儿柔声地相劝道,“承徽现在比起从前更像一个主子。”
“可是问题就在这里,”闻人依摸向了自己隆起的肚子,“我感受得到他的生命力,就比如现在,他就在踢我。随着他越来越大,我越来越有了这种感觉——我是在为太子生儿育女,好像这件事情令我非常幸福。”
“承徽这是对太子有了心思,”朦月也走到闻人依的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太子对您一直挂记着,承徽想不动心都难。”
“不是,”闻人依摇了摇头,眼里的挣扎呼之欲出,脸色也变得差了几分,“正因为他对我曾经那么要好,所以我也清楚地感受得到,他对我的不好。就比如说我怀疑他在外面有女人,那一日便拦截了信件,抓了他的现行。”
“但是太子已经与那个女人断绝来往了呀,就算是曾经有过什么现在太子也重新把心思放到了您的身上,”柔儿听了她的话当场愣在原地,“承徽一定是最近总一个人待着,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奴婢都看在眼里呢,太子对您一直上心,自打您有了身孕,咱们云依阁里头好吃的好玩的就没有少过。”
“你又不是我!”闻人依耐着性子听完了柔儿的话后,突然发起了脾气,并把桌子上的书扔在了地上,“我说有就是有,你懂什么?”
柔儿见状吓得跪倒在地,连忙认起了错,“奴婢嘴笨,不会说话,承徽消消气吧,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朦月也跑了过来,陪着柔儿跪在了她的身边,然后望着闻人依劝慰了起来,“是啊承徽,柔儿姐姐也是关心您,您消气,千万别伤到了自己的身子。不知承徽顾虑的地方在什么地方呢?说出来奴婢也好给承徽排忧解难。”
“算了,你们两个起来吧,”闻人依摇了摇头,见她们这样也瞬间没了脾气,“我的意思是,太子就算是三妻四妾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也没什么,但是前一阵子太子根本就是在故意冷落我,就是从明月宴回来那天起。你们仔细想想,他就算是专宠于我,什么时候这样冷落过别的女人?”
“明月宴?啊,奴婢想起来了,”柔儿突然恍然大悟起来,“那一日太子本来说好回来就来云依阁看承徽,结果变成了太子睡在露华殿,说是有一些除夕的事宜想与太子妃商议。”
闻人依闻言附和地点了点头,“对,随后入了正月,他总去太子妃、罗承徽、曹良娣等人的居所,就好像新年伊始,他想雨露均沾一样。而且就算是在东宫见了我,他也总是对我说有军务在身,不方便陪我,除非我主动找他,他来找我的次数寥寥无几。”
听了闻人依的话,柔儿陷入了思考之中。朦月的头脑比较机灵,于是她先开了口。
“承徽说的好像确实有道理,”朦月认同地点了点头,“以前发生这事儿的时候,奴婢也没多想,也觉得太子在外面看上了哪家姑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一对比承徽刚进东宫那阵子的生活,太子最近对承徽的好似乎确实变了。”
“可是最近太子又来我们云依阁了啊,”柔儿有些不解,“照这个说法,太子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闻人依皱紧了眉头,“我一想到他要来我便心慌得很。我很害怕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