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阮娇娇认真的咀嚼这两个字,心中对王夫子的凶残程度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这里是蒙学,只是教孩子三百千识字,做了什么才会让人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了!
说说笑笑间,王夫子肃着脸走进了学堂。
略有喧嚣的学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蒙童们连忙站起来行礼问好,待夫子点头后才重新做了下来。
蒙学的座位,是古时的那种,一个垫子一个矮桌,学子们跪坐在书案听从教诲。
待众人坐下后,王夫子视线落在阮娇娇身上,“今天新入学一个蒙童,你们以后就是同窗了,好好相处。”
说完这句话,王夫子开始询问昨天的课业,第一个被问的是林弦。
林弦上交三张大字后又背诵了一段千字文,王夫子满意的点头放人了。
接着,又问了一个名为岳源的学生,这位学童也让王夫子很满意。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地问了好几个人,有人课业完成了,有的没完成,没完成的,全部被王夫子重重地打了五下手掌心。
阮娇娇看的很清,王夫子打人的时候,真的没留情,打一下手就青紫青紫的,两下已经肿得老高,五下过后,整个手掌都肿得像馒头。
难怪会完不成课业,手肿成这样,还怎么上课。
突然间,阮娇娇觉得教室的气氛很诡异,王夫子眉眼凌厉地盯着某处地方。
顺着王夫子的视线看下去,就看到旁边的莫小胖心虚地低着头。
静默片刻,王夫子开口,“莫末,昨天的课业,你完成的怎么样?”
莫小胖起身,把头勾的更低,脑袋都快贴着胸脯了,才闷闷地出声,“回夫子,学生并未完成。”
“完成多少,说说看?”
憋了半天,莫小胖挤出一句话,“一点也没有!”
闻言,王夫子虽然愤怒却不意外。
这不是莫小胖第一次不写作业了,确切的说,入学以来他就没有完成过一次课业。
刚开始的时候,被打的大哭不止,莫小胖也想过努力学习完成课业,渐渐的,破罐子破摔了,任王夫子怎么罚,她都我行我素的不把课业当回事。
学堂的人,对于莫小胖的这种表现,大多都是羡慕和不屑交加。
羡慕他不用跟他们一样战战兢兢的应付课业,却又鄙视她的目光短浅,这来之不易的读书机会,就这么白白被她糟蹋。
这些学童不知道的是,以莫小胖的家境,完全可以请夫子却家里教,她家里人也是这个意思,是她自己死活不同意。
莫小胖之所以忍着王夫子的罚骂和同窗的鄙视赖在学堂,只因为在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上,所有的一切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听从别人安排。
她想要自由,她想随心所欲地交朋友,她想做一个受欢迎的人……只是现实并没有想的那么好。
莫小胖虽然破罐子破摔了,还是知道自己做错了,面对夫子的时候,总有一股心虚。
王夫子眼眸中失望,痛心疾首地斥责,“真是,朽木不可雕!”
说完,重重打打了五下莫小胖的手心。
阮娇娇看到莫小胖红肿的双手,担忧地小声说,“要赶紧涂药,不然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