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立誓

归隐，这种事情，作为士族出身的郭嘉，徐忠杰自然不相信他会这么做的。但是眼下，郭嘉所说，曹操所言，又是令徐忠杰不得不相信。

或许，这其中的缘由，正是郭嘉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看破了生死。

“若是没有这一次的生死病痛，郭嘉也许不会这么想了。”徐忠杰感到很意外，他完全没有料到，避免郭嘉死亡之后，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如此这般，今后三国时代，还会有郭嘉、周瑜、诸葛亮等人的交锋吗？”

徐忠杰心中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作为一个心有谋划的年轻人来说，他的确是想取代郭嘉，成为曹操阵营的第一谋士，但眼下，郭嘉的做法，让他不由得有些后悔了。或许自己不应该救治郭嘉，或许……

不论徐忠杰心中想了多少的或许，都不可能实现了，眼前他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建功立业的机会留给你了。我身体不行，跟了主公这么多年，主公待我如同手足一般，我便已经知足了。”郭嘉的脸色放轻松了下来，就仿若是妥善解决了一件棘手大事一般，“你才智聪慧，故而让你担任军师祭酒。虽然你还年轻，但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够独掌一方了。主公身旁，不能缺人，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便是最合适接任我了。”

“奉孝夜里保举你作为本相的左右手，本相原来是不想答应的，但在他的再三恳求之下，方才应允的。如此可见，奉孝对言功你是多么重视。如今，奉孝因为身体原因，要归隐，那这军政大事，自然是要由你来扛了！”

“奉孝归隐之事，本相也是原本极不情愿的。奈何，他的决心已定，本相已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听着曹操的这两句话，徐忠杰再次望向了郭嘉。他发现，此时此刻的郭嘉，脸上的红润色泽之中，多了些许的轻松，那样子，显然像是自己卸下了重担。

“承蒙奉孝先生如此看得起在下，那么在下于此立誓，今后定然会尽心辅佐主公。如有异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徐忠杰心里明白，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做出表态。于是，徐忠杰再次跪在了地上，右手伸出作掌状，指天立誓。

听着徐忠杰的这一番誓言，郭嘉咳嗽了一声，便是缓缓躺了下去，曹操也神色缓和了起来。两人都明白，徐忠杰此言，便是答应了下来，要接替郭嘉，成为曹军的新任军师祭酒。

“待大军班师回归许昌之后，本相即亲自为你和曹凝主持婚礼！”

曹操言罢，便是抬脚走出了郭嘉住处大门。他在大门之处，略微驻足了一会，又是伸了伸个懒腰，那样子仿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一般，而放松了下来。

望着曹操离去的身影，徐忠杰拱手抱拳，向大门外施礼。

“奉孝先生，感觉可好些？”待得曹操离开后，徐忠杰方才慰问起郭嘉，“在下年纪轻轻，就要接替您成为军师祭酒，如此重要的职务……”

“我已经看破生死，这一番病痛，使我丧失了建功立业的心思了。我只想在接下来的生命中，隐居于山林中，逐步终老。”

郭嘉打断了徐忠杰的话，他脸上的放松之色，让徐忠杰意识到，郭嘉从此之后，便是远离了曹营。换言之，自己虽然改变了郭嘉英年早逝的结局，但也改变了某些历史进程。

甚至是可以这么说，郭嘉归隐，与英年早逝导致曹操痛失人才，具有相同的效应。其最终的结果，都将是曹操身边少了郭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