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想起这事，气就不顺，“我当初让你考师范，你就是不考。徐老师两口子下了班，给学生一对一补课，一节课三百，你自己算去吧。”
于多多嘀咕道：“在职老师不是不让在家办班吗？”
“人家办班了吗？人家是在自己家里一对一补课。”
于多多意识到，再聊下去就该开批斗会了，她忙说道：“爸，我饿了。”
于高峰站起身，“丫头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于多多说着，往自己房间走，她得逃离这是非之地。
何平在她身后嘟囔着，“就知道吃，也不长点心。”
于高峰摆了摆手，“多多够省心的了，你就别抱怨了。”
“省心什么？她什么时候听过我一句。”
于多多回了房间，打开朱天明写的那八个大字，喃喃自语，“这么清秀的字，性格应该很好吧。”
朱局长看着于多多写的“难得糊涂”，对儿子说道：“平正而不呆，齐整而不拘，这姑娘倒是有些内秀。”
江楠对儿子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朱天明淡淡地说道：“我的想法重要吗？”
江楠沉下脸：“你这孩子，我们不是在给你找媳妇儿吗？我看这于多多虽然修养差了些，但是人挺实在的，倒比你那个女博士强。”
朱天明不想跟妈妈争吵，他拿起毛笔，仿着于多多的笔体写下“难得糊涂”。
朱局长看了一眼儿子，“宁为鸡口，毋为牛后。”
江楠在一旁说道：“我们在辽城，可以过得很优越，若是搬到北京，连在五环买房子都有压力。”
朱天明抬起头，“既然我只能在辽城娶妻生子，那就于多多吧，至少她还挺有趣的。”
江楠像是怕儿子反悔似的，马上说道：“既然你同意了，我这就给老鲁打电话。”
朱天明继续写着“难得糊涂”，脑子里却想起那位远在北京的姑娘。
何平正和丈夫在厨房里忙着中饭，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她赶忙走出厨房。
何平一接听，鲁主任就说道：“何会计，天明想和多多处处，我已经把多多的电话给江楠了，一会儿我把天明的电话发给你。”
何平虽然心里犹豫，可还是对鲁主任说道：“你可真是多多的贵人，上学的时候，你就帮多多，现在多多的婚姻大事儿，也托了你的福。”
“应该的，我看着多多长大，当然盼着多多好。”
何平又跟鲁主任客套了几句，挂断电话后，走进女儿的房间。
“对方同意了，他要是给你打电话，你们就先联系着。”
“嗯。”于多多应了一声。
何平长舒一口气，“朱天明看着性格不错，可这事儿谁也说不准，你自己长点心吧。”
“嗯。”于多多又应了一声。
她见到朱天明第一眼时，是满意的，可躺在床上回忆两个人在书房里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个眼神，于多多意识到，这棵好白菜，芯里是什么情况，她是不确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