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枝?”凌尔庭明显一怔,脸上笑意微僵,笑了声,“官妓们平时都受教导,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好找的,勾栏里人很多。”
“我知道,我慢慢的找,还有我小弟弟,我也要去找的。”她平静的说着,明澈的眼中是不容撼动的坚决。
凌尔庭望向的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恻隐,看向她手中的盒子,换了话题打趣道:“我认了你这妹妹,你却不当我是哥哥,我这一腔热血付诸东流了。”
棠梨汗颜,支吾道:“凌大人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个罪臣之女,芥子般的人……”
凌尔庭故意唬着脸:“还说这个,你当喊我声哥哥,我带你出了浣衣局,你就当报恩吧,我也不要你什么东西,以后见了我叫我声哥哥就成。”
这……棠梨捏着盒子,犹豫好半天,终于一抿唇,声如蚊蚋的喊了声哥哥。
凌尔庭知道她脸皮薄,他十几岁的时候在陈家见过棠梨,她跟在棠枝后面,穿着海棠色的小襦裙,梳双丫髻,两边绑着珍珠坠子,那会性子还不像这样战战兢兢的,看到生人不害怕,闹着要出去玩,顽劣的要命,泱泉说起这个三妹妹,就嫌弃的不行,狗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到哪都要跟着。
凌尔庭看着她有些木讷的脸色,暗暗叹了口气,当真是物是人非,浣衣局的这些年将她性子打磨的一干二净,哪里能看出她曾是申国公府尊贵无比的三姑娘,看向她的眼神不免同情。
他还有事要办,那两个都知已经过去了,宫墙上落了几只喜鹊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凌尔庭从袖袋里掏出几枚银豆子,塞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