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坐在饭桌上满怀心事,而玉凌靖很是自觉的跟与玉凌榭跪在了一起,安王爷没发话,睡也不敢起来,安王妃没让人奉茶,几人就那么饿着渴着,看得最后梧桐都有一些不忍心了。
“义父义母,现在天色似乎有些晚了,等到宵禁再回去就不安全了……”,梧桐结结巴巴的说道,听得安王妃无语望天,别人家送客都是端起茶杯轻轻拨弄茶叶,不过片刻以后大家就懂了,哪有像梧桐这么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的?
安王爷一笑,说道:“本王今日瞧见两个小宝贝真是太高兴,这不一高兴就忘记下面还跪着三个人,本王的眼神不太好,中间的那个好像是个花匠吧?梧桐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是应该好好修理修理了”。
梧桐一愣,没想到安王爷居然指着玉凌靖说是花匠,那可是玉家的嫡子,怎么就成了花匠了?让自己大哥来当花匠,梧桐心里有些发怵。
玉家人风骨是有的,若是平日里被人如此羞辱早就甩袖而去,但是梧桐生产险些丢了性命,玉凌轩又不知所踪,玉府的人对于梧桐有亏欠,故而玉凌靖点点头,说道:“小民愿为秋梧郡主尽微薄之力,好好打理府中花草”。
“哈?”,梧桐有些发呆,就安王爷这么一句话,玉家嫡长子就成了自己府上的花匠,不过想着只要玉凌靖在,还担心玉凌轩不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想到这一点以后,梧桐笑得眉眼弯弯,朝着安王妃频频点头着,小声说道:“梧桐懂了,义父太聪明了”。
安王妃瞧着今儿实在是不早了,拉着安王爷赶紧退了下去,给了梧桐一个眼神,示意余下的事情自己处理,梧桐笑眯眯的伸出手指给安王妃比划出一个“V”的胜利姿势,很满意的看着还跪在下面的三人。
玉凌靖虽然被安王爷强行留在秋梧苑,但是梧桐并没有多加虐待,梧桐的脑子又不是秀逗了,那可是自己的大哥,虐待玉凌靖不是明摆着想要跟玉凌轩翻脸吗?
玉凌靖在秋梧苑做的是花匠的活儿,每日拿着小铲子给梧桐院子里的花松松泥,夕阳快要落下时分就提着花壶去浇浇水,偶尔得闲了拿着剪刀将花草修剪整齐,玉凌靖倒是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
玉凌靖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却急坏了玉府的人,梧桐早年训练的护卫已经派上用场,秋梧苑被治理的像个铁桶一样,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故而玉府的人根本不知晓玉凌靖的情况。
玉府前来的人好几次都被挡了出去,其中就包括玉凌榭夫妇,无论是打着看望两个孩子的旗号,还是打着来见见梧桐的名声,秋梧苑的人就是不放进去。
眼睁睁看着玉凌靖被困在秋梧苑出不来,这就跟明知道自己孩子在龙潭虎穴里捞不出来一样心急焦虑,尤其是玉府的老太太急得夜不能寐。
越是得不到消息玉府的人就越是着急,别说梧桐随意找个借口虐待玉凌靖,就是秋梧苑的下人为难一个种花的花匠,难不成玉凌靖还能反抗不成?
玉家老夫人天天都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一会儿想着玉凌靖会不会被人为难?一会儿想着梧桐会不会找借口不让玉凌靖休息,一会儿想着玉凌靖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
就这么短短五天,玉府老夫人病倒了,根据大夫所言,玉府老夫人这是由忧思过度,郁结于心,除非慢慢解开心结,不然开的药只能够起到辅助作用,而病情始终无法得到根治。
玉府老夫人为何而病众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想着玉凌靖能平安回来,但若是要接玉凌靖平安回来,定要先过了梧桐那一关。
梧桐想要的东西玉府众人亦是心知肚明,不过是希望玉凌轩能够回来,就在玉凌靖被困秋梧苑成为花匠的那一天,玉家老太爷已经飞鸽传书给玉凌轩,希望儿子尽快从江洲赶回来。
玉凌轩知道玉府出事了,一路快马加鞭从江州往皇城赶,原本需要二十天的路程硬生生的在七天之内赶到了。
原本以为玉凌轩回来之后事情就能解决,却不料玉府老太爷带着一众人等前来秋梧苑拜访的时候,却连玉凌靖的面儿都没有见到。
带着玉府众人进秋梧苑的人连玉凌轩都不认识,是昔日沈老夫人留在梧桐身边保护的阿武。
阿武能被沈家选中而留在梧桐身边定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只见阿武带着玉府中人在秋梧苑一顿乱绕,就是久久都没有去到大厅之处。
玉凌轩虽然不认识阿武,但是秋梧苑的路还是熟悉的,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前往大厅的路似乎不是这一条,你若是不识路是否应该去问一问?”。
玉府众人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碍于玉凌靖还在梧桐的手上不好发怒,只能一遍一遍的在院子里走,一直走到脚开始发软了。
阿武闻言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手指了指边上修剪得整整齐齐花草,说道:“秋梧苑新来了一个巧手花匠,剪初的花花草草甚是漂亮,本来小人是想带着众位尊贵的客人欣赏一番,不料骏马爷这般着急”。
根据玉凌榭所言,玉凌靖就是被安王爷当成了花匠才留在了秋梧苑,而此时阿武别有深意的一番话让玉府众人脸色骤变。
秋梧苑这般多的花花草草,玉凌靖一个人要修剪到何时,玉府老夫人只觉得自己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郡马爷一走就是这么多天,也不知晓认不认识前往大厅的路?”,阿武似乎一点儿都不畏惧玉府众人,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带刺,偏偏玉凌轩还不能发火。
玉凌轩甩袖而走,带着玉府众人前往大厅,而梧桐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