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脸颊微红，她好像被当成孩子了。
她尝了一口，舌尖描绘出牛排的小方块，沐建华切得块大小刚好。
“味道如何？”
“牛排肉质鲜嫩，酱料也很特别。”
沐建华忽然来了一句，“其实我也会做牛排，而且我的手艺不比这里差，改天你再尝尝。”
“你会做饭？”
白芷抬头，习惯性地反问一句。
“当然。”
沐建华忽然放下餐具，“小芷，别动。”
“什么？”
“你嘴边沾了酱料。”
白芷刚要拿起餐巾，她的嘴边已经被柔软的餐巾擦过，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
其实她想说，她自己可以来。
“沐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沐建华沉默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凝重。
“也许你不信，但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我三十多年，第一次对一个人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沐建华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不过眼底却一片清明，“小芷，请原谅我，之前我骗你，说自己有女朋友，其实都是为了让你不那么反感我。我……喜欢你。”
白芷微微怔忪，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沐建华居然对她一见钟情？
“小芷，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我喜欢你，但不希望这份喜欢给你造成困扰。你只需要记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
白芷呼吸一滞，她摸到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她记得左手边是清水，没想到喝进去是一口红酒。
微涩的感觉突然刺激舌头，白芷感觉鼻腔到眼睛之间被一股眩晕感冲着，连着眼眶发酸。
她强忍着咳嗽的感觉……
沐建华赶紧端着水杯送到她嘴边，“喝口水润润。”
白芷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才稍稍缓和下来。
沐建华不知什么时候，手放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白芷的身体突然一僵。
她还是不喜欢陌生男人的触碰。
“小芷，好些没有。”
他的手自然轻轻拍着后背，别的地方，多一下也没碰到。
白芷稍稍松了一口气，“好些了。”
沐建华立刻收回手，又把水杯送到白芷嘴边，“再喝一口。”
“我自己来。”
沐建华却不愿意，白芷只能就着他的手再喝一口。
她其实并没喝进去，嘴唇沾了一下水面，就退回来了。
沐建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放下水杯，把椅子拉到白芷身边坐下。
白芷听到身边有椅子落地的声音，还有衣料摩擦的细微响动，眉心一跳，“沐大哥，你坐在我身边了？”
“对。这次我好好看着你，免得你再出意外。”
沐建华清朗的声音中透着笑意，更显得她像是被照顾的孩子。
白芷渐渐冷静下来，心里却更加烦躁，甚至愧疚，她承不起沐建华的情。
“沐大哥，我的眼睛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沐建华侧身偏头看着白芷，一字一句认真道：“那我永远当你的眼睛。”
一瞬间，白芷仿佛被时光机带回过去，她的脑海蹦出一个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你的眼睛看不见，我的腿坏了，正好互补，以后我是你的眼睛，你当我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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