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
白芷想去卫生间,但是没叫任何人。
她想试着自己去,她从床上坐起来,小心扶着床沿下地。
双脚站在瓷砖上有些凉,她自己凭着感觉找拖鞋。
穿到脚上,却把左脚穿到了右脚上。
此时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没人能帮她。
她需要自己纠正这种简单错误,简单到以前能看见的时候,根本不会犯的错误。
刚刚,陆爵风以为她睡着了,带着小可和小爱出去吃饭,让保镖守着她。
不过保镖在外间,陆爵风不允许他们随便进入病房。
她坐在床沿,双脚交叉,把穿错的鞋调换回来。
白芷依照记忆的路线,病床大概是两米左右,她走出三步,向左转,大概走七步左右,有一个洗手间。
她按照记忆的路线走,伸手碰到的不是洗手间的木门,而是冰冷的墙壁。
白芷有些沮丧,她试探着再走几步。
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咚的一声,有东西砸在地面。
她整个人跪在地上,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上。
那股子疼,似乎直接钻进了她的脑子里,疼的几乎灵魂出窍,浑身冒出一层冷汗。
常胜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冲进来,“白小姐,您没事吧。把医生叫过来。”
他又对手下的其他保镖命令着。
白芷听出来,这是常胜的声音。
她还听到了护工的脚步声,随后惊讶地喊道:“白小姐怎么摔倒了,常队长小心,别让她猛地站起来。”
常胜再次放轻动作,生怕自己伤到白芷,小心翼翼将她扶起,“白小姐,慢一点,不要急。”
白芷任由两人把她送回床上,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卫生间。
她很难受,不是伤口的疼,而是眼睛。
似乎是眼皮上敷得药膏的味道熏得,她胃里隐隐作呕。
手指拂过脸颊,有一层湿凉的液体,留到嘴角的,她舔到一丝很特别的咸味。
上帝还算公平吧,关闭她的窗户,加倍她其余的感官。
比如,她能从很细微的脚步声里分析出哪个是护工的,那个是她的主治医生宋立成的。
“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好,至于眼睛,目前我们采取积极的治疗手段,当然,你的心态要放平,上天给每个人的物质运气或者磨难都是平均的,否极泰来,心态放平,行到水穷处,才能坐看云起,看到最美的风景。”
白芷忽然笑了。
宋立成的声音很好听,如果硬要找出一个形容,大概就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流淌在姹紫嫣红间最清澈的涓涓溪流,润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