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潮』了,本宫感觉头发都快发霉了呢。”假嬛报怨道。
“是啊,”流猪端来一杯热茶,说道:“皇上今年似乎在这里玩儿得流连忘返了,竟然没说要什么时候回去。”
假嬛抿了一口热茶,“嗯……这味道还不错,是芝士四季春么?说起来,本宫许久没有喝过咖啡了,零容死了之后,好像宫里就没那么流行咖啡了呢。”
流猪点点头,“是呀,从前咖妃娘娘风头那么大,人一死,还不是什么都没了,至于那些咖啡,皇上都用来冲厕所了。”
忽地,皇帝又来到了假嬛的寝殿。
“皇上万福金安。”假嬛行礼道。
皇帝满腔怒火,说道:“真,真真是气死朕了!太后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还不是鹅尔泰来通知朕,朕还不知道青海的叛『乱』是太后的兵力镇压下去的,难道太后已经偷偷培养了许多精兵了?”
假嬛见眼下情急,便道:“皇上,妾身以为,咱们还是不要在圆明园待太久了,现在三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指不定太后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呢!”
“是,朕是该回紫禁城了,收拾收拾,明日启程!”
“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皇上龙体要紧,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没精神和太后对着干了呢……”
听假嬛这样说,皇帝也平缓了情绪,和假嬛欣赏起月亮来。
皇帝胸口起伏着,眼波如水沉静,恰似殿中的檀香味一般盈盈散开,问假嬛:“好了,朕也不说那些烦心事了。嬛嬛,你看,今夜的月亮,是不是圆得像你的一瓣屁股?”
假嬛温和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臣妾觉得陪在皇上身边真好,这样的诗句皇上和臣妾便从来不会用到了。”
皇帝展颜,“是啊,古人见月而感,感叹自己的媳『妇』儿距自己这样遥远,朕何尝不是有福气的,能这样陪着你,陪着我们的皇四子弘历,共赏一轮明月。”
假嬛甜甜道:“皇上真浪漫。”
皇帝爽声笑道:“其实不管你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朕都会喜欢的。”
假嬛倚靠着皇帝,看着天上的明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妾身觉得,皇上在床上打起战来,又长又久,真的是很符合这诗句呢。”
皇帝不置可否,“那当然啦,朕是真龙天子。只是朕现在看着这月亮,倒叫朕感叹起那些诗人来,朕和他们相比,自然是有福气的。”
假嬛微微转过头,问道:“皇上,你说,臣妾和皇上会不会也有彼此算计的那一天?”
皇帝一愣,遂带有深意地笑了,没有回答,假嬛亦是笑了,看着窗外不语。
淡淡的月光从云上泻下,如一道巨瀑,落到地上,便朝四周溅开,零散地溢到各地,一缕微风走过,不留痕迹地带走几片落叶,发出“扑扑”的声音。假嬛身着月『色』一般的纱裙,头戴嵌珠金丝玉簪,身着淡橘『色』流纹宫装,手上的镯子发着浅亮,腰间一块玉佩亦是轻轻摆动。
第二日。
日头愈来愈高,渐渐地,那惨白的日光便让人觉得刺眼,虽已经全然没有暑气,但日光依旧将紫禁城的重重宫殿照得发亮,远远看去,石板地面却如宝石一般。
皇帝长长的列队已然从午门进了宫中,一道道宫门皆被打开,两边的羽林侍卫凌厉地把守着,皇帝一行人便从中间直朝养心殿走去。
雍正九年九月十六,皇帝从圆明园回到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