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奕却是开口小声的说这话。
“我知道你已经得知了,我除了那个组织最后的势力,十八秀与之无关所以本王未动杀手,本王今日说此并不是希望你能原谅本王,本王做此事就未想过你能原谅,但是就算是如此本王还是要杀,家国天下,本王没得选。”
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如今是又从“我”变成了“本王”。
家国天下,这还没有到要夺权收心的时候,这还没有到家国相撞的时候,可是就已经不能挽回了。
所有的事情都来的那般早。
结束的太早也算是一种幸运吧!至少现在脱身还不至于太过于痛彻心扉。
“多谢王爷留十八秀活口,大恩不言谢,便用以前的恩情抵了吧!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这不是最后的道别,只是说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
在岭西的相助,在京都的情谊,都只有一句两不相欠了。
钢网的仇是否要报,彼岸不知道,也不敢多想。
只是……
从前,彼岸在岭西相助凌奕,从前,两人曾情话绵绵,如今都是要算了的。
你我,两不相欠。
婚嫁,你不娶,我不嫁。
家,你无我,我无你。
日后,再无瓜葛了。
这可是两不相欠啊!这一句话说出来的人,听着的人都觉得恍如隔世。
“我……”
凌奕开口想说些什么,可是被来往的公公,宫女打断了,转眼,这就是离太后的宫中不远了。
现在,解除了女子的禁制,宫中的女子都揭开了面上的轻纱,可是也并无何用。
之前看到的是一样的面纱,现在看到的是一样的表情。
宫中这个吃人的地方,活生生将不同的人磨去了棱角,变成了相同的模样。
可是在宫外就算是揭开了面纱,也不能轻易的抹去那么多年来在百姓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思想。
女子啊!
女子。
彼岸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背影,自己永远都不会像男子那般绝情吧!也不知道这样的自己,行走江湖中到底是好是坏。
但是,虽然不知道这样时好时坏,可自己至少问心无愧。
做不了最好的,至少要让自己满意,这样至少是满足了一个。
命运已经对自己那样的决绝了,若是自己再不温柔一些,又会有怎样的未来。
去太后宫中的那条路又是那般短,想多说一句话也找不到时间,可是再多说一句,彼岸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这样沉默着也是极好的。
到了太后的宫中,太后将凌奕唤到身前问着,一出母慈子孝的场面。
彼岸被晾在一边有一会儿了,等着与凌奕聊得差不多了,这才假装方才才看到彼岸一样说着,“你瞧瞧哀家这眼神,竟是没有看这才把大阁主人给唤进宫中,还真是不易啊!”
大阁主这个称呼似乎并未变过,可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御赐的称号,不过忘了也无事,自己提醒了就是。
这个职位虽然并无实权,可是到底还是算有一个官职。
也不至于在宫中那般局促。
“能劳烦太后娘娘这般挂念着,是儿臣莫大的荣耀。”
彼岸说着,面上挂着虚假的一点笑意。
“真是,哀家这个脑子,现在的大阁主可是云儿亲赐的郡主的,哀家怎么的就给忘了,不知道郡主离了京都这么些时日,是去了哪里?”
这竟是问起了自己的行踪,不过说出来也无事了,现在自己的行踪也没有可以的隐着。
走的时候也没有可以瞒着,想来有心也是知道的。
“去了一趟烟州。”
太后将彼岸让在了桌旁,仍是继续问着。
“好端端的去烟州做什么?”
为何就去不了烟州,本就是江湖人,京都也不是久居之地,行走飘荡才是常态。
这次在京都留这么久本就是是第一次。
日后怕是再也不会了,没有留下来好久的理由了。
不过……
“阁中的药材不多了,正好烟州新开了一个红柳苑的药材铺子,特意去看一看。”
这个理由总是无懈可击的吧!
红柳苑的药材马车本就是路过烟州的,这也是看得到的。
“真是辛苦你这个孩子了,话说郡主接手往生阁也要五年了吧!可曾想过五年之后往生阁换届之后去何处安身,终究是个女孩子,也不好一直在江湖上漂泊着,总是要嫁的。”
彼岸低着头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