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白还沉浸在刚刚的奇异感觉中,她像是被他带进一片大海里,波涛汹涌中他们在其中沉浮,那感觉新奇又刺激,还很甜很美。她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谌炎央在说什么,又觉得有些理解不了,不回去,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莫初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家出事后,她的所作所为早就不像个大家小姐了。她的骨子里,便有一些疯狂和一些叛逆,从前被规矩礼教给束缚着,还能隐忍不发。如今,她在心里问自己,你真的要遵循从前的轨迹,做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小姐吗?答案很明显,是不想。她本该和许多女孩子一样,在后院长大,从一个后院嫁到另一个后院,相夫教子度过平凡乏味的一生。可家中一场变故,她走出了绣楼,见识到天地的广博,她才知道,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他人手里,是有多傻。
一个未婚女子,彻夜不归,跟着一个男人在一起,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她的名誉都不会太好了。莫初白当然是想要和谌炎央在一起的,可她需要思考的是,她喜欢他,她爱他的程度已经远超过一个女子的名誉了吗?
莫初白迟迟没有回答,谌炎央也不催促,温柔地拥着她,深情地凝视着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决定生死都是他,那么交颈而眠,不过是或迟或早的事情,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他不值得,就算再晚,就算等到洞房花烛夜才发生该发生的一切,将来该有的变故还是会有啊。一个女人将一生交付给一个男人,最终爱情的航船将驶向何方,和男人的品行还是有很大的关系。
莫初白并没有像那么多,短暂的迟疑过后,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爱他,未来还太远,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可她知道,她会努力地和他走下去,哪怕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她已经决定执掌自己的命运,她也甘愿将命运和他牵连一生。
“我……愿意。”莫初白鼓起莫大的勇气,心砰砰作响,她觉得耳膜都要被鼓破了,她终于压下心中的羞怯,像个奔赴战场的勇士,用破釜沉舟的语气说。
谌炎央的眼睛突然一热,涌上一股湿意。
“傻瓜。”他怜爱地摸着她潮红的脸颊,“你是不是想歪了?”他的声音坏坏的透着得意。
“难道不是你希望我想歪?”莫初白冰雪聪明,瞬时已然明白这是分别在即他内心同样忐忑的一种试探,她佯装生气地戳着他的胸膛,“你不止希望我想歪,更希望过了这一晚,平国的人都想歪,对吗?”
“嘿嘿。”他难得憨憨地笑起来,像个傻大个,可就是这样,莫初白也觉得很喜欢。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并不是希望他是什么样,而是他什么样都觉得很喜欢。
“在你身上盖上我的戳,让人少打你的主意啊,给你寻清净,你还不领我的情。”
“好大的情啊,压垮我了。”莫初白哈哈大笑,将身子往地上倒,做出被压垮的模样。
谌炎央的手一直在她腰间,等她倒下去的时候才拉她起来,两人哈哈笑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