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有些事情总得解决,尤其是厥尊公主和莫青容之间的事情。要知道,当年虽然是大皇子的那位母妃救的莫青容,可那位早已经去世了,莫青容就算要报答,这么些年的隐忍痛苦也早已经是报答的淋漓尽致了。
她今后不可能再嫁人,也不可能再安心。
按照莫青容的『性』格,就算开心那也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忧心,心里却肯定还在想着当初莫府的事情。她会把所有的错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日日忏悔,被自己『逼』疯。
相比之下,厥尊公主真的是自私的叫人羡慕。
若是莫青容是厥尊公主这样的『性』子,她也不会再担心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莫青容真的和厥尊公主一样,她也不可能对莫青容这么好。
此时莫青容胆怯小心的拉着莫青君的袖口,一路跟着她一路劝说。
“四姐,你不要这样……跟厥尊公主起冲突的话你会吃亏的退一步风平浪静,忍一时海阔天空……她是公主,脾气又不太好,你别跟她计较……”
莫青君还从来没有听过莫青容说过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是这样一口气顺溜儿的说下来。
由此可见,莫青容是真的非常担心。
而从这样的情况里也可以猜得到,莫青容对于那位厥尊公主的畏惧也是无比的明显。
等到她站到了厥尊公主面前的时候,莫青容甚至连她的衣袖都放开了,站的远远的不敢过来。真是不知道,厥尊公主到底是做了些什么,能让莫青容惧怕到了这样的地步。
厥尊公主看了一眼躲在远处的莫青容,不由得神『色』有些轻蔑。
“感情你们莫家的女儿都是些狐狸精,魅『惑』人心的坏胚一个抢了别人的男人,另一个也不甘落后,还真是让人好生佩服啊”
莫青君神『色』不改,垂眸轻笑。
“好说好说,我倒是不知道依着公主这样没脸没皮的去追男人,追不上又嫁了另一个男人的厚脸皮也能有佩服别人的时候。再说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我就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安王妃了。论起来,可是公主您来抢我的男人还差不多呢。”
听到她的话,厥尊公主的脸『色』变了变。
“没想到这么久没有见,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尖利。不过你再如何的尖利也只是如今逞逞口舌之快罢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
“如果你指的是安王和大皇子之间的争斗,那么你说对了。可你自己呢?”
“你什么意思?”厥尊公主的神『色』变得愈发阴沉了下来。
莫青君的面上浮现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而那笑容看在厥尊公主的眼里便是愈发的讽刺。她看着厥尊公主的眼睛,轻声的说了起来。
“就算我的夫君会失败,但是他对我很好,在娶了我之后对我一心一意,甚至在我没有提出要求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身边的女人都打发出去了。就算失败,他对我来说也是英雄,而不是一个靠着欺骗和阴谋起家的小人。他有自己的追求和坚持,而我理解并支持他的坚持。”
她看向厥尊公主,嘴角的笑容变得稍许有了那么一些讽刺的味道。
“可是你呢?你的男人欺骗你,把你视为可以利用的工具。你只不过是如今还有用而已,等到你没有用了,你就跟那些如今被你害死的女人一样,被他弃之如敝。甚至就连如今,他心里的位置你都占不了一丝一毫,那些宠爱和温柔你全部都没有……”
“够了”
厥尊公主的眼里『射』出了怒火,很显然,莫青君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戳中了她心底的惧怕和黑暗。
她不是不知道,大皇子只不过是有求于她,所以才对她如此的纵容。
可是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甘心。
她究竟是哪里不好?之前的安王可以说是早已经和莫青君情投意合所以容不下他人,用这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可是大皇子呢?
就算是情投意合,凭什么那个人不是她,而是莫青君
厥尊公主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冷静镇定的看着她,一个温柔软弱的躲在一边。两个女人,各有各的姿『色』,各有各的风韵。
可是这两个女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厥尊公主深呼吸了两三次,才算是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她看着莫青容,心中盘算着,就算如今动不了莫青君,可是总能好好的整一整莫青容。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现在压根就没有必要去整治莫青君,因为莫青君的结局已经是眼看着的了。
安王日后有多凄惨,莫青君的日后就有多凄惨。
所以厥尊公主这么一想,倒是能够平心静气了。
她看着莫青君的眼睛,『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只当眼前的莫青君是在做临死前的蹦跶而已。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没必要计较太多,就当是做善事好了。
“安王妃,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要跟你斗嘴的,而是要把我府里的逃奴抓回去。”
她的眼睛看向了莫青容,眼神里『露』出了恶意又得意的神『色』来。的确……逃奴……这两个字实在是让她觉得痛快无比。
她如今是大皇子府上的王妃,而在她府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是她的奴才。
莫青容就算跟大皇子曾经有过一段时日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只能臣服在她的手下?大皇子不会去管这些事情,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整治手底下的人,包括那些府中的姨娘们。
但凡是大皇子的女人,她都是可以好好的调教调教的。
而莫青容便是大皇子的女人,还是没名没分的女人,这只能证明大皇子压根就不在意她。
正当厥尊公主在思考着把莫青容抓回去之后要怎么整治的时候,莫青君忽然开口了,挡住了她看向莫青容的恶意的视线。
“我说厥尊公主,您要抓人也就罢了,可是咱们府里却是没有你们府上的逃奴呢”
她把“逃奴”二字说的很慢,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怎么会没有呢?”厥尊公主冷冷一笑,右手直直的指向了莫青容,挑眉开口说道:“那儿不就是我们大皇子府上的逃奴么?还是说……你身为她的姐妹感到羞耻,打算替她遮掩不成?”
她捂着嘴笑了起来,“就算是再如何的羞耻,可惜安王妃你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呢……”
“不不不,公主您想错了。”
莫青君一本正经的否认了起来,对着厥尊公主伸出了手,害的厥尊公主怔了一怔。
瞧厥尊公主似乎真的不懂她的意思,莫青君眨了眨眼,开口说道:“怎么?公主要来我们府里抓人,就连卖身契都没有拿过来么?还是说公主认为仅凭着你的一张嘴,空口无凭的就能把人带走?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公主随便在我们府里指着谁,谁就要跟着公主走了不成?”
听到她的话,厥尊公主的面『色』一变。
她当然没有卖身契,这种东西连大皇子都没有,她又如何能有?
这些年来莫青容的确是跟着大皇子的,也的确是被他金屋藏娇的,可是莫青容的身份和一般的姨娘并不一样。她甚至都没有用小轿抬进门,更没有对主母端茶递水好好拜见过。
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儿,但是没有证据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如果莫青容是大皇子养的外室,没有证据也就没有证据,打死不论,也没有谁会去计较。可是偏偏莫青容是莫府的女儿,而且这么些年除了大皇子的心腹几人,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如今她又偏偏得了莫青君的愧疚和维护,所以厥尊公主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还就真没办法把人给带走。
厥尊公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些问题,脸『色』变了又变,始终没有变得好看起来。
她不是不知道莫青君的『性』子,若是此时换成了别人,她胡搅蛮缠的也能把人给带走,可是偏偏站在她面前的是莫青君。讲理她讲不过,胡搅蛮缠却也不行,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瞧见厥尊公主的脸『色』,莫青君便知道此时已经差不多可以定局了,便伸出手打了个哈欠。
“若是公主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就请回吧。记得下次来的时候,好歹给出个证据来,也省的这么闹笑话如今天『色』已晚,公主也该回去了,除非公主对我的夫君还念念不忘,想要留下来一叙衷情……”
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厥尊公主,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刺激到了厥尊公主。
在厥尊公主看来,那是胜利者的微笑。
可是凭什么她凭什么能『露』出那样的笑容和眼神她明明就是失败者她和她的夫君,两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都会是最终的失败者
厥尊公主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打算拂袖而去。
不过在这个时候,从外头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头的是安王府里守门的奴才,走在后面的莫青君并不认识。
“王妃,这是大皇子府上派来的人。”
在说完这一句之后,那奴才便退到了一边,让开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