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其虽没说什么,可也没有松手。罢了,我不在向前走,站在那棵他与我坐过的树下。
“皇后娘娘,究竟发生了什么,您刚才说,皇上心里有了别人-----”
就在这里,他昨日说过的话言犹在耳。
“一朵怎么够配你,要这么多一起戴才好看。”
“若我早知道你情丝里的人不是慕清,一定不会留你那么久。”
情丝断时,我不懂情;情丝生时,我依旧不懂。
我问孟其,“孟其啊,你说,一个人,真的能同时爱两个人吗?可是这心只有一颗啊,要怎么分给两个人呢?”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想回去,干脆在树下坐着
。
孟其过来,又问了我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您和皇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孟其,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就在刚刚。我的眼睛,不会骗我。他和段初晓,就在南边的营帐里,他们----”
孟其闻言,似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何况他身为帝王呢。或许在孟其眼里,我这根本就是矫情得小题大做了。
我抬头问他,“孟其,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太不懂事了?他许我唯一的时候我不稀罕。如今,我又盼他能一心一意,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些。其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是孟其,你说我能怎么办,我还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地同他吵,同他闹吗?不能了,再也不能了。况且,我连个孩子也不能给他了,他怎样做,都是应该。”
我低头,揪紧了自己心口。
“皇后娘娘,你-----”
我深吸一口气,冲他摆摆手,“没事,只是稍微有些不舒服,不碍事。”
他不在说话,只静静站在我旁边。
“孟其,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你今夜若想多在这儿坐会儿,我陪你。”他又指指不过几步开外的一块岩石,“我就站在那儿,在你能看见的地方,你若有事,就喊我。”
我点点头,他果然立刻迈步去了那块岩石旁边。
不确定我若是不小心哭出声来,孟其会不会能听到,索性低头将脸埋到膝上。
“延延。”
他还是来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叫我。我一抬头,他果然站在我面前,发也未束。我突然想知道,他那长过发梢的情丝里的人,究竟还是不是我了。
他换了一身衣衫,我知是因为他刚沐浴过。微风过处,会闻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草木清香,与段初晓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往孟其先前站的那个地方一看,那块石头旁,孟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就站在我面前,又说,“延延,天太晚了,跟我回去。”
我仍旧缩在月影里坐着,没有理他。他等了一会儿,就又要弯腰过来抱我。他一靠近,身上那股清香愈发清晰可闻了。
我将他伸来的手推开,道,“你别碰我。”
他只好站在原地,道,“延延,你听话。”
我听了,还是没忍住在他面前哭出声来。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啊。连那宠溺,都如此逼真。
到最后,他终于没了耐心,无论我如何捶打反抗,还是被他抗在了肩头。他也不顾驻地那么多双眼睛,一路将我抗回房里,扔在床上。
我哭了一夜,他就在床边上坐了一夜。